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万族天骄们心中的犹豫。
耻辱固然难受，但比起眼睁睁看着轮回道果被带走，以及未来可能面临的、来自陈昀这个怪物的无尽报复，这点耻辱，似乎……可以暂时忍受。
“你要什么价码？”帝殇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
天启的神念顿时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喜悦和贪婪：“痛快！还是帝殇道友明事理！价钱嘛，好说！方才那批资源的……十倍！而且要现付！”
“外加……嗯，我看神族那艘‘巡天神舟’的打造图纸不错......”
“魔族有一种叫魔渊仙金的矿石，据说打造战舰非常好……”
“天族的是不是有一种无论在何地都能指明方向的司南木.......”
......
他毫不客气地报出了一连串足让万族天骄肉疼无比的价码，其中不仅包括海量资源，更是涉及各种战舰锻造的材料，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
这天启是想打造怎样一支星盗舰队啊？
“你做梦！”迪库第一个怒吼。
“痴心妄想！”耀歆的圣光再次不稳。
这竹杠敲得太大了！
“别急着拒绝嘛。”天启好整以暇，“想想轮回道果的价值？想想除掉陈昀这个心腹大患的意义？”
“况且，我只是要的又不多，只是一点点罢了，诸位何必如此小气？”
他巧舌如簧，不断加重着筹码，同时也描绘着合作成功后“美好”的愿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昀身前的虚无裂隙已经扩张到足以容纳数人同时进入，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荒灵仙宗众人彻底吞没。
万族天骄们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在帝殇一声沉重的叹息中，达成了共识。
这笔资源差不多将他们身上的资源榨干了！
“好！我们答应你！资源可以立刻凑出来！但你需立下天道誓言，务必全力出手，阻拦陈昀，不得再有反复！”帝殇代表众人，做出了这屈辱的决定。
“哈哈哈！爽快！”
天启得意的大笑声在众人识海中回荡，“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天启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天道为证，收钱办事，此次不摧毁陈昀的虚无通道，尽数返还！”
几乎在誓言立下的同时，一股隐晦的空间波动传来，数个装满灵光宝药的储物戒，被万族天骄们咬着牙，合力送到了隐匿在暗处的天启手中。
也就在天启收下“报酬”，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邪笑的同一时刻，他同时对身旁如同影子般存在的伏生吩咐道：
“伏生，等会儿我动手打断那裂隙，陈昀必然受创，他手下那群人肯定会拼命。你负责拦住，别让他们碍事。”
而另一边，正在全力维持虚无裂隙成型的陈昀，眼眸深处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了然。
他同样以隐秘的方式对身旁的墨琼传音道：“小琼，做好准备。等会儿天启会‘攻击’我，试图抢夺道果。你配合一下，装的像一点，让他抢走。”
墨琼心神领会，眼中阴阳二气微微流转，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只是就算天启分身拿了，能跑出去吗？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外界看来，只是陈昀的虚无裂隙即将成型。
万族天骄们面露绝望，而李秀媛则因陈昀之前的承诺和眼前的变故，心神震动，持剑的手微微垂下，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茫然，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