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渔场’养的不只是捞女,还有这些危险的‘鱼饵’。”林灿冷声道,“胡广财这颗棋子,该动一动了。他知道的内情,肯定比赵四海更多、更直接。”
就在“新巢”紧锣密鼓布局的同时,王蔓那边,在极度恐慌中度过了一天一夜。她靠着那部老式手机与外界保持唯一联系,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蝴蝶。
终于,那部老式手机屏幕亮起,发出极其轻微、几乎听不见的震动。没有号码显示,只有一条简短的乱码信息。 王蔓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立刻按照老刀之前教她的、极其复杂的解码方式(基于一本古老的密码书和特定日期),颤抖着将乱码翻译出来。 信息内容依旧简短的令人窒息: 【目标关联层级:极高。涉及‘不可言说’领域。查询受阻,风险剧增。建议:即刻彻底消失,遗忘一切。勿再联系。】
“不可言说”领域?! 连“老刀”和他背后的情报网都用上了这种带有禁忌色彩的词汇?! 王蔓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恐惧!她终于明白,自己窥探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商业机密或灰色地带,而是真正触碰到了现实世界之下,那无法理解、无法言说的恐怖深渊!
她最后的一点点侥幸心理和利用信息翻盘的野心,被这条信息碾得粉碎。 她瘫软在地,眼泪无声地流下,不是委屈,而是纯粹的、面对未知巨物的渺小与绝望。
几分钟后,她挣扎着爬起来,眼神变得空洞而决绝。她开始机械地收拾行李,用现金购买了最早一班前往西南边境的长途汽车票。她决定听从“老刀”最后的建议,彻底消失,逃往那个她曾经无比恐惧的、传说中的缅北地带。哪怕前途未卜,也比留在这里被那无法理解的恐怖吞噬要好。
“新巢”监控到了王蔓的购票记录和行动轨迹。 “老大,王蔓吓破胆了,买了去边境的车票,看样子是真要跑路了。”耗子汇报。 “让她走。”林灿淡淡道,“她已经失去了价值,而且她的恐慌本身,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掩护。注意力集中到胡广财和‘海洋探索者号’上。”
“明白!对了,老大,还有个有趣的小发现。”耗子忽然想起什么,调出一段监控录像,“是之前那个被我们坑惨了的‘创业精英’吴薇薇。她好像精神真的出问题了,跑到‘星聚荟’门口大闹,哭着喊着要见胡老板,说什么‘钱不要了,求求你们放过我’,被保安直接拖走了。笑死我了。”
吴薇薇…这个已经被彻底榨干价值的残渣,竟然以这种可笑的方式,再次和“星聚荟”产生了交集。 林灿目光微动:“她倒是提醒了我。也许…我们可以给胡老板送上一份‘惊喜’,就用这位吴小姐作为‘礼物’。”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胡广财不是喜欢用“渔场”输送“货物”吗?不是喜欢玩弄捞女于股掌之间吗? 那就让他也尝尝,被自己池塘里的“鱼”反咬一口的滋味。
“耗子,把吴薇薇‘请’回来。顺便,把我们准备好的、关于‘星聚荟’非法输送生物样本和偷税漏税的部分‘证据’,巧妙地‘送’到几位一直想找胡老板麻烦的对头手里。先把水搅浑。”
“好嘞!保证办得妥妥的!”耗子兴奋地搓手。
风暴眼正在收缩。 赵四海在疯狂筹资。 胡广财的“渔场”即将暴露。 王蔓仓皇逃向边境。 而“海洋探索者号”,那艘漂浮在遥远公海上的幽灵船, 依旧在进行着它危险而隐秘的勾当。 所有的线,都在向终点收紧。 最终的收网时刻, 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