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我……我怎么相信你们会守信？”
楚云飞丢过去一个加密U盘：“这里面，是一份初步的产业整合与人员安置方案，以及一份受‘潜龙院’规则保护的协议。签了它，你就是自己人。‘潜龙院’对自己人，从不亏待。”
陈天魁颤抖着手拿起U盘，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这不是谈判，是最后通牒。他看了一眼包厢里噤若寒蝉的手下，又想起对方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和深不可测的实力，最终，所有的硬气和侥幸都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我……我和盛堂，愿意归附‘潜龙院’。”他低下头，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楚云飞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站起身，拍了拍陈天魁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陈老板，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具体事宜，会有人跟你对接。记住，从今往后，海州的地下秩序，由‘潜龙院’定规矩。”
说完，他带着那名干将，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包厢。
几分钟后，陈天魁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看着手中的U盘，又看了看依旧惊魂未定的手下，苦涩地挥挥手：“都……都下去吧。通知所有骨干，明天……开会。”
他知道，海州的天，从今晚开始，变了。
同一时间，海州市委家属楼，林辰（死神）书房。
楚云飞通过加密线路汇报了收编“和盛堂”的整个过程。
“……魁首，‘和盛堂’已拿下。陈天魁选择了合作。龙牙部会尽快完成对其产业和人员的梳理整合，将其纳入我们的外围情报网络和地面执行体系。”
林辰（死神）看着屏幕上楚云飞传来的现场画面片段和协议扫描件，微微颔首：“做得干净。记住，对这些灰色力量，要以控为主，以用为辅。确保他们无法脱离掌控，更要确保他们的活动，不会干扰明面的秩序，甚至要能为明面秩序服务。”
“明白。我们会制定严格的‘潜龙院地下行为准则’，将其活动限制在特定范围，并引导其向物流、安保、信息收集等半合法领域转型。必要时，他们也是我们应对某些‘特殊’情况的便利工具。”
“嗯。”林辰（死神）关闭了通讯。
他走到窗边，俯瞰着沉睡的城市。收复“和盛堂”只是第一步，是“潜龙院”龙牙部将触角深入地方灰色地带的一次牛刀小试。这些盘根错节的地头蛇，用好了，就是遍布城市角落的耳目和暗手，能处理许多官方和明面资本不便出面的脏活、累活，也能更有效地监控和遏制其他不稳定因素。
“潜龙”的力量，正在从金融、科技、情报的云端，扎实地沉入现实的土地。这张网，正在变得越来越密，越来越结实。
下一步，就是利用这条新收服的“地头蛇”，去探一探，海州乃至省内，还有哪些牛鬼蛇神，与那隐藏的“公爵”和“信使”，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夜色更深，城市的霓虹依旧，但在光影照不到的角落，权力的格局已在无声中完成了一次洗牌。“死神”的权杖所指，潜龙的阴影所至，万物皆需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