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先是脸色一白,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尖声叫道:“夏微!你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做的?!就因为我之前和亦博哥走得近,你就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诬陷我,赶尽杀绝吗?!”
她转而看向一旁脸色铁青的林亦博,哭得梨花带雨:“亦博哥!你看到了吗?她就容不下我!她这是要借机除掉我啊!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陈云父母也在一旁撒泼打滚,哭天抢地地喊冤:“没天理啊!欺负我们老实人啊!夏微首领,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林亦博看着哭得凄惨的陈云,又看看神色冰冷的夏微,内心剧烈挣扎。他本能地不愿相信陈云会恶毒到这种地步,但那张地图和战斗中的诡异情况又让他无法不怀疑。
就在这时,王强押着一个被俘虏的、吓得瑟瑟发抖的入侵者走了过来。
“说!这地图是哪来的?!”王强一脚踹在那俘虏腿弯上。
俘虏噗通跪地,慌忙指着陈云喊道:“是……是一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穿灰色棉衣的!她用纸飞机把这东西从围墙里扔出来的!她说只要按着地图打,就能轻松打进来,抢光你们!”
人证物证俱在!
陈云的哭喊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林亦博闭上眼睛,痛苦地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破灭了。他睁开眼,看向夏微,声音沙哑而沉重:“微微……这次,我相信你。”
夏微得到这句话,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疲惫。她不再看陈云那令人作呕的表演,目光扫过在场所有核心成员和围观的基地居民,声音清晰而冷酷地宣布:
“陈云,及其父母,勾结外敌,泄露基地机密,致使多名同胞受伤,其行等同叛族!按基地铁律,叛徒——杀无赦!”
她看向王强:“强哥,执行!”
“不!!!”陈云发出绝望的尖叫,“林亦博!你救救我!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我!夏微!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陈云父母也瘫软在地,屎尿齐流,语无伦次地求饶咒骂。
林亦博嘴唇动了动,看着陈云那疯狂而绝望的样子,想起她曾经的“温柔理解”,一丝不忍划过心头,他下意识地想开口:“微微,能不能……”
“不能!”夏微猛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林亦博!你忘了七栋了吗?!忘了黄婶和她那没满百天的孙子是怎么死的了吗?!对叛徒的仁慈,就是对所有信任你、把生命托付给你的人的残忍!今天若不是我们发现得早,若不是大家拼死抵抗,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们!”
她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知情者的心上,七栋的惨状仿佛再次浮现眼前。所有人都沉默了,看向陈云一家的目光只剩下厌恶和愤怒。
王强不再犹豫,风刃闪过,精准而迅速。
三道血光溅起,咒骂和求饶声戛然而止。
临死前,陈云用尽最后力气,扭曲着脸,恶毒地诅咒:“夏微……林亦博……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得好死!这基地……迟早要完!”
她父母也发出断续的、充满怨恨的呜咽。
广场上一片死寂。叛徒伏法,大快人心,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那恶毒的诅咒,却像一层阴霾,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夏微看着那三具尸体,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坚定。她转身,对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都看清楚!这就是背叛的下场!萤火坝,是我们的家!谁想毁掉它,这就是榜样!”
说完,她不再理会呆立原地、面色惨白的林亦博,径直走向医务室,去看望受伤的同伴。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既孤独,又无比坚韧。林亦博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尸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挽回;有些信任,一旦失去,或许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