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屏气凝神,静静地听着雍帝的声音。
“苏安,最早之时凭借与乾国使臣比试,替我大雍赢得三座城池,这三座城池现已妥当,但朕非但没有赐予他任何奖励,反而让他任职了太子的老师。”
“然,平东县处理巫祝一事、上阳城平定天花、长湖城压制灾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自愿冒险,未曾向朕要半分赏赐。”
“而后,他又献上曲辕犁、马镫,今日更是献上这足以改变天下文运的造纸与印刷。”
“可是这小子呢?这半年来几乎未曾休息,身体看起来也比之前虚弱很多。”
“朕想起来半年多前,这小子意气风发的站在朝堂上,请命前去应对这乾国使臣,可当时在朝的众位,乃至朕都不太相信。”
“就是这短短的半年,这小子给朕的惊喜也越来越多,若是以金银爵位赏之,非但是朕吝啬,更是辱没了苏安之才,寒了天下功臣的心。”
雍帝说完,全场一片死寂。
百官们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小子半年多以来,没少忙啊。
就钦差大臣就当了三次,平东县将近一月,上阳城近乎三月之久,长湖城也近乎一月。
而回来之后,还抽时间研究出了很多他们都没见过的东西。
但每个东西都发挥了极大地作用,例如曲辕犁,已经在京城开始推广,马镫在军中也开始使用。
无论是农官,还是武官,乃至今日呈上的东西,对于他们文官,也极为重要。
苏岳听后先是一顿,随即目光有些心疼,侧目看向自己儿子,这小子跟半年前的模样,确实有点区别。
“唉。”
苏岳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舒服。
雍帝此时站起身来,笑了一声,拿出自在令对着众臣说道:“这是朕连夜让少府监打造的自在令,整个天下只此一块。”
“苏安!”
苏安微微躬身:“陛下!”
“朕苦思良久,唯有此令,或许可略表朕之心意,朕赐予你。”
雍帝说完,便伸手交给小太监。
小太监又匆忙下去转交给苏安。
而苏安接过之后,自己翻看了一遍,有些无奈,这令牌也不是纯金打造的啊。
看起来有点黑乎乎的,只不过这三个字是金色的而已,还有些金色流线和宝石。
雍帝看着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自在令,整个大雍唯有苏安一人,持此令者,可见官不拜,宫内宫外、各部衙署、军营工坊、皇家苑囿,皆可自由出入,所有人不得阻拦。”
“必要时,可凭此令调遣不超过百人之兵马,协助行事!另,特许苏安,在面见朕之时,行揖礼即可,免跪拜之仪!”
轰!
雍帝的话如同天上惊雷,在大殿中炸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百官的心头!
见官不拜,自由出入禁地,调百兵之权!面圣免跪!
这?这确定是赏赐?
若不是苏安真的做了这么多,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雍帝调查出苏安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而站在前方的苏安,在最初的错愕之后,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见官不拜?自由出入?还能调点小兵帮忙?面圣都不用跪了?虽然自己还没跪过。
心中不禁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