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英笑了笑,把刮土豆的活让给他。
也没离开,就跟姜悦一起慢吞吞剥蒜。
这样的热闹,别有一番滋味儿。
景颐的手艺的确很好,每道菜都无比美味。
至少,贺兴国跟瞿子英就是这么认为的。
每吃一口,都要用好多个成语夸一次。
可见两人文化底蕴颇深。
姜悦捧着饭碗边吃边笑,好悬没把自己呛着。
景颐耳朵尖儿红了一晚上。
当然,他也没吃亏,等回了卧室,从姜悦身上讨回不少好处。
翌日。
姜悦又一次渴醒的时候,手往旁边一摸,却摸了个空。
她才恍然想起景颐今儿上班去了。
睁开眼,又往炕边蹭了蹭,这才拿到放在炕柜上的水。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照射进来,姜悦往院子里看了眼,贺兴国在绕着圈儿的慢慢溜达,季云在洗衣服。
瞿子英坐在墙角的位置,在熬药?
姜悦伸了个懒腰,重新闭上眼睛,准备再眯十几分钟。
思绪却顺着景颐身上慢慢发散。
这一次,钢铁厂又会怎么处理呢?
厂长办公室。
没错,今天景颐刚上班,就被通知厂长想见见他。
“你的所有情况,林主任已经全部汇报上来了,现在该称呼你小贺是吧?”
“是。”
在厂长这种老狐狸面前,多说多错,在不清楚对方目的之前,景颐并不需要说太多。
厂长也不屑于跟他打太极,如果不是调查到景颐亲生父母的一些消息,又有廖远志插了一手,他是不会浪费时间在景颐这种小职工身上的。
但既然见了,那肯定有目的。
“小贺啊,据我所知,你的户口会调去京市。”
无需景颐承认或是否认,厂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是为厂里立过功的,经过厂里研究,你的工作名额可以转让给你的亲属,但要符合厂里的招工条件,另外再领两千元奖金。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领走三千块钱,工作的事也就跟你无关了。”
看似还是相同的条件,实际出发点完全不同。
之前是逼迫,如今更像是卖个好。
也是,如果还是得罪人,厂长又何必出马。
“小贺啊,之前厂里某个干部出于私心,故意离间厂里跟职工之间的关系,我已经对此进行了处理,此人现在是后勤的一名清扫工,希望他能够洗心革面。”
厂长眼中精光一闪,“你也是厂里的老职工了,厂里若还有不足之处,你也尽可提出,有批评才会有成长,职工的宝贵意见也是对我们的一种督促嘛,你只管大胆的说。”
他的目的尽在于此了。
年轻人好安抚,至多花费些钱票就是。
但若是景颐对他们厂领导心生怨恨,却隐而不发,到时候惹出他家长来替孩子‘撑腰’。
那才是大麻烦。
要不说还得是厂长呢,雷厉风行做事周到,还看的长远。
连背后弄鬼的人都直接揪出来处置了。
景颐看到了厂长的诚意。
也看到了父母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