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屯生产队。
“你俩干啥的?不像是我们队里的人。”
姜悦跟陆建平敢进入地界,就被村口几个老人拦住问话。
要不是见他们骑着自行车,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补丁,语气可没这么好。
“婶子们好,我们是来找亲戚的。”
姜悦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一人分了两三颗。
“找亲戚?你们亲戚叫啥?”
吃人嘴软,得了糖,几个婶子眼里警惕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好奇,仔细打量起来。
姜悦不闪不避,任由她们打量,笑吟吟把陆建平推到跟前,“是我男人家的亲戚,婶子们可能猜出我们是队里谁家亲戚?”
说完又掏出一把水果糖,“我一见婶子们就觉得亲切,你们谁要能猜对,这把糖我就请她甜甜嘴儿。”
下雪天本就闲着没事,突然冒出个出手大方的人来逗闷子,婶子们兴趣十足。
干脆不看姜悦了,眼神全都落在陆建平脸上。
谁也没轻易说话,毕竟那可是一把糖,拿回去能把家里的孩子哄到过年。
只是...这小伙儿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但要真说个名字时,却愣是说不出来。
“你是瞿大夫家的孩子吧!”
说话的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
她这么一说,另外几个婶子面露恍然,其中有个年龄也比较大的拍着大腿懊悔。
“哎哟,我也想起来了,瞿大夫的女婿就长这样!还是三嫂眼神好使!”
“你说的是瞿医生的男人?我也想起来了,我当年生我家老大的时候大出血,正巧瞿医生回来走亲戚,我这条命还是她救回来的,唉,一恍都十多年了。”
这婶子说完,其他人也像回到当年,陈年往事浮现心头,神色均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
姜悦跟陆建平对视一眼。
这就给认出来了?
难怪当初张桂兰从不带陆建平回娘家。
突然,有个婶子觉得不对,“咦?我记得瞿医生生的是个姑娘啊,难道你们是她婆家的亲戚?”
“对啊,我也记得是个姑娘,不过说实话那姑娘长得跟瞿医生两口子一点都不像,我现在都还记得小小年纪来咱村里那叫一个嫌弃哟..”
有人用力推了推说话这人的胳膊,当着人家亲戚面前说这些干啥。
是的,此时,这些人都认定陆建平是瞿家的亲戚。
有些话这些婶子不会说出口,当年她们也都是刚嫁过来的新媳妇儿,瞿医生的男人那叫一个俊俏,尤其还穿着那身军装,身后还跟着两个属下,最重要还是开车来的!
对瞿子英更是温柔体贴,她们这些乡下姑娘哪里见过这么优秀的男人,心里不知多羡慕嫉妒瞿子英。
哪怕过去十几年,她们心里也依旧忘不了那个男人的模样。
只不过深深藏在心底,当做一段美好的记忆,不然这些年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如今被人引出,当年那道难以忘却的身影再次浮现心头,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清晰。
试探的结果已经摆在眼前,姜悦连忙道:“婶子,你们说的瞿大夫我们却不认识,我家男人的亲戚姓贾名大虎,你们可认识?”
这话可把刚才还激烈讨论的婶子们弄懵了,“啥假大虎真大虎的,咱们队里就没这个姓儿,更没有叫大虎的人!”
有个婶子怀疑的瞪着她,“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把糖吧?”
“咋可能呢,我就不是那小性人。”
姜悦说着又一人塞了一小把糖,最开始说话的那位老人家多塞了一大把,见众人脸上怒气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