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终幕序曲(2 / 2)

埃落伊斯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力量被反向吞噬!

圣律新篇!神曲自逆境奏响!

与此同时,塞拉斯蒂安冻结的雕像内部,那团灰暗光胶在落米伊注入的“晨曦”点燃下,猛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不再是纯粹的秩序之光,而是融合了自身的愤怒、耻辱、对信仰的质疑、对爱人的思念、对同伴(哪怕是维里克)处境的决绝……种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如同经过极致压力锻造的合金!

他并未挣脱冻结,反而以这冻结状态为“琴身”,以内心翻涌的所有情感为“琴弦”,以落米伊的净化意念为“拨片”,奏响了前所未有的乐章!

这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神术!这是他在自身信仰的灰烬与重塑的边缘,于绝境中开创的、独属于他的——【神之十二曲·第一序章:逆境回响】!

恢弘而悲怆的无声音律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这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一种强大的“存在宣告”和“环境同化”!

音律所及之处,埃落伊斯那荒诞的、充满恶意的规则被强行排斥、中和!糖浆不再是活性的舞台道具,而是凝固成脆弱的、失去活性的琉璃状物质!空间结构开始从滑稽剧向现实回归!

生命共享!诡影缚神之链!

维里克化身的“归墟之柱”疯狂吞噬着被【逆境回响】中和后的惰性能量,莉伊娅在远方发出痛苦的尖叫,生命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逝,皮肤失去光泽,金发变得枯槁!再这样下去,她将先于维里克被抽干!

维里克意识到了这一点。剧痛与濒死感中,他那诡诈的本性再次显现。

【概念窃取·Lv.7:存在伪装】——目标:自身与莉伊娅的“生命状态”概念!

【混沌低语·Lv.6:疯狂呓语】——目标:埃落伊斯(干扰其感知,植入“演员已彻底失控,舞台正在崩塌”的念头!)

他不是将自己伪装成莉伊娅,而是将两人的“生命状态”进行强制同步、共享!

莉伊娅的虚弱反馈到他身上,延缓了归墟吞噬的速度,同时也将他吞噬来的部分能量,沿着通道反向灌注给莉伊娅,吊住她的性命!

一条扭曲的、共生的生命链条,将两人强行捆绑在一起!同时,疯狂的呓语如同噪音般灌入埃落伊斯的意识!

合力!荒诞舞台的崩塌!

“吵死了!乱死了!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埃落伊斯抱着头,万花筒面孔疯狂闪烁,发出烦躁的尖啸!维里克的疯狂呓语、塞拉斯蒂安的逆境回响、自身力量被不断吞噬中和、两个演员变成不受控制的麻烦源头……这一切都彻底违背了祂对“戏剧”的美学要求!

预期的终极毁灭没有到来,反而是一片混乱的失控和相互僵持!这对于追求“戏剧性”而非纯粹破坏的埃落伊斯来说,是最大的失败和无聊!

“烂戏!彻头彻尾的烂戏!” 祂恼怒地挥舞手杖,身体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糖浆舞台剧烈波动,迅速失去实体,“不演了!退票!你们自己玩这无聊的把戏去吧!”

祂的兴趣彻底消失了。对一个剧作家来说,失去控制的演员和混乱的舞台,毫无价值。

终幕:剧作家离场

巨大的、彩虹色的帷幕凭空出现,又骤然合拢。

当帷幕消失时,所有埃落伊斯的气息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禁锢室恢复了原本冰冷坚硬的金属墙壁,只是布满了脆化的、琉璃状的糖浆残留物,证明着刚才的疯狂并非幻觉。

房间中央,塞拉斯蒂安身上的灰色冻结壳碎裂剥落,他单膝跪地,剧烈喘息,身上闪烁着不稳定却无比纯粹的【逆境回响】之光,眼神疲惫却无比锐利。

旁边,那根灰烬柱子轰然倒塌,化为满地灰烬。

灰烬之中,维里克(恢复了人形,但更加苍白虚弱,右眼彻底黯淡,左臂麻痹感依旧)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嘴角却扯出一个近乎虚脱却又带着惯有嘲弄的弧度。

遥远的星辰回廊区,莉伊娅瘫软在地,生命力不再流逝,但极度虚弱,眼神空洞,仿佛刚从地狱边缘被拉回。

神庭使馆,落米伊脱力地靠在墙上,鲜血模糊了视线,精神耗尽,却紧紧握着胸口,感知到那条连接着塞拉斯蒂安的微弱通道并未断裂,只是充满了未知的、新生的波动。

寂静笼罩了一切。

埃落伊斯终极剧作家退出舞台。

但冰冷的金属墙壁上,一行用最后一点粘稠糖浆写成的、正在缓缓滴落的花体字悄然浮现:

“账单未付……期待……下次……更‘精彩’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