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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钢铁动脉·巨龙初醒(1 / 2)

雪粒子被北风卷着,狠狠抽打在邺城司空府邸那厚重的窗棂上,发出细碎而密集的敲击声,如同无数急躁的手指。书房的青铜兽首灯盏只点了一盏,光线昏黄,勉强照亮案头堆积如山的竹简与帛书。曹操(林风)没有睡。他裹着一件半旧的玄色锦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坚硬的紫檀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极有规律的哒、哒声——那是程序员在巨大压力下调试底层逻辑时特有的节奏。桌面上摊开的是荀彧刚刚送来的今冬府库收支总览,触目惊心的赤字如同猩红的伤口,最下方用朱砂批注的“尤以铁料、精炭为巨”几个字,更是透着沉甸甸的绝望。铜雀台下深藏的那份《寰宇盟约》墨迹未干,神启者舰队正在天竺洋上虎视眈眈,而支撑这一切的基石——那该死的蒸汽机——却像一个吞噬着时间和资源的无底洞,迟迟无法突破最后的瓶颈……

“效率…效率…” 这两个字如同魔咒,在他脑中盘旋。原属于曹孟德的疑心,此刻被林风程序员的本能彻底转化为对风险的极致评估。投入已经无法回头,一旦失败,不仅府库告罄,盟约脆弱的信任将瞬间崩塌,整个中原将失去抗衡神启者的最后依凭。沉重的压力几乎化为实质,勒紧了他的咽喉。

“主公!” 门外传来典韦刻意压低的粗犷嗓音,但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讲。” 曹操的声音比窗外的寒风更冷。

“工坊急报!马钧…马钧先生请主公速往!说…说‘猛火炉’有异动,成败在此一搏!” 典韦语速飞快。

曹操霍然起身。动作之猛,带得宽大的袍袖掀翻了桌角几张轻薄的帛书也浑然不觉。猛火炉!那是集中了司空府能调集的最高明工匠、不计代价堆砌资源才勉强建成的巨型高温炼炉,专为锻造合格的蒸汽机核心部件——高压气缸!成败在此一搏?

“备马!即刻!” 他抓起案头冰冷的佩剑,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玄色锦袍卷起一阵冷风,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背影如同一柄骤然出鞘的利剑,斩向那未知的风雪。冰冷的程序思维在瞬间被点燃,现在需要的不是计算,而是决断!是亲临现场,处理这场决定命运的“故障”!

朔风更烈,如同千万头冰原巨狼在旷野上嚎叫,将密集的雪粒抽在疾驰的骑士脸上、身上,瞬间便凝结成冰霜。曹操只带典韦及一小队最精锐的亲卫虎豹骑,马蹄急促地叩击着被冻得坚硬如铁的官道,发出沉闷如擂鼓的声响,直扑邺城北郊那片被高墙围起的庞大区域——司空府直属的“天工坊”。这片区域昼夜不息地传出怪异的轰鸣,早已成为邺城居民口中禁忌而神秘的所在。此刻,它巨大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还未靠近,一股混合着焦炭、熔融金属、汗水和机油(一种粗糙的植物油脂与矿物油的混合物)的浓烈而灼热的气味已经粗暴地涌入鼻腔,瞬间压过了刺骨的寒意。震耳欲聋的噪声扑面而来: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如同巨人的战锤在擂打大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巨兽在啃噬精钢;还有那低沉、绵长、带着巨大压力的嘶鸣……那是“猛火炉”全力运转时特有的喘息!

穿过戒备森严的铁闸门,巨大的天工坊内部景象撞入眼帘,饶是曹操见惯了大场面,心神也不由为之一震。这里不再是传统作坊的格局,更像一个光怪陆离的钢铁丛林!

正中央,便是那庞然巨物——“猛火炉”。它高达数丈,如同一个由粗糙巨石和厚铁箍环筑就的巨塔。巨大的鼓风机(由水轮驱动)发出沉闷的咆哮,将空气疯狂压入炉腹深处。炉壁被内部难以想象的高温灼烤得暗红,每一次鼓风加剧,炉体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缝隙间透出刺目的金白色光芒,仿佛里面囚禁着即将破壁而出的熔岩太阳!灼人的热浪翻滚而出,将靠近的空气都扭曲了,靠近炉口操作的工匠们全身包裹着浸透水的厚麻布,只露出被火光照亮、布满汗水和炭灰的疲惫眼睛。

围绕这核心熔炉,是无数巨大的构架与铁臂。几具由水轮驱动的原始“天车”(巨型吊臂)正灵活地移动着,吊起沉重的铁料或模具。巨大的水力锻锤(利用水流冲击轮盘带动重锤)每一次落下,都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轰——咔嚓!”,脚下的地面都在随之颤抖,将烧红的铁料砸扁、拉伸、成形。火星如同暴雨般四溅开来,在昏暗的工坊里划出短暂的亮痕。穿着简陋皮围裙的工匠们穿行其间,在震耳欲聋的噪音和弥漫的蒸汽、烟雾中嘶喊着交流,他们的动作紧张而精准,如同巨大机器上的关键齿轮。空气滚烫得令人窒息,汗水刚渗出皮肤便几乎被蒸干。

马钧,这位以心思奇巧、不善言辞着称的年轻匠师,此刻衣衫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布满焦痕和油污,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燃烧着近乎狂热的执着。他正死死盯着炉口旁一个用厚厚湿泥临时围起来的小型试验区域,几个同样狼狈的工匠守在那里。

“主公!” 看到曹操在典韦护卫下冒着热浪靠近,马钧立刻嘶哑地喊道,声音几乎被噪音淹没。他指着试验区的火口:“成了!先前…气缸内壁总崩裂,是…是火候和锻打时机不对!要…要更猛的火!更快地打!趁…趁那铁心还滚烫滚烫,像流质没全硬那一刻!” 他的手激动地比划着,语序有些混乱,但意思却如同破釜沉舟的决绝。他身后的地上,散落着好几个勉强成型却布满龟裂、彻底报废的巨大厚重铁环——那是之前无数次失败的惨痛代价。

曹操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马钧和他身后那些报废的“气缸”,最后锁定在那熊熊燃烧的试验炉口。那里,一块通体透亮、如同巨大凝固岩浆般的炽热铁质圆柱体,正被几把特制的长柄铁钳死死夹住,缓缓拖出炉口!那灼目的光芒和扑面而来的热浪,让典韦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火力全开?极限施压?” 曹操脑中瞬间闪过代码优化的逻辑,“将变量推到临界点,在崩溃前捕捉最优解?” 这是孤注一掷。他猛地看向马钧,眼神锐利如刀:“有几成把握?”

“五…五成!” 马钧咬牙吼道,脸颊肌肉因紧张而颤抖,眼神却死死盯着那赤红的圆柱,“但…但这是唯一的路!不加火,打不实!火再猛,晚一息,它就脆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颤抖。

“赌了!” 曹操没有任何犹豫,声音斩钉截铁,压过工坊的轰鸣,“按你的法子来!典韦!清场!无关人等后退十丈!马钧,所有资源听你调遣!开始!” 他本人却向前踏了一步,就站在这灼热地狱的边缘,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块决定命运的赤红铁块。程序员的冷静让他排除了所有情绪干扰,只剩下对最关键进程的监控。失败了,无非是数据归零重启;成功了,就是解锁新世界的钥匙!赌注,是整个文明的未来!

“开——炉——!” 马钧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破碎而高亢,如同发起总攻的号角!

巨型的水力鼓风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咆哮,风箱拉杆如同疾驰的战车般疯狂往复!试验炉口猛地喷吐出长达数尺的猛烈金白色火焰,将那块铁柱彻底吞没!整个圆柱瞬间变得如同烧融的琉璃,表面似乎有液态的金属在缓慢流动,放射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连附近的地面石料都在高温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起——来——!” 几个最精壮的工匠,脸上裹着湿布,手臂肌肉虬结贲张到极限,依靠铁索滑轮组吃力地拖动着长柄巨钳,将这颗熔岩太阳般滚烫的圆柱体缓缓拖出炉口!热浪如同实质的墙壁轰然拍来,逼迫得曹操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走——!” 马钧眼珠通红,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方向。圆柱体被艰难地移动到旁边早已预热好的巨大锻砧之上!那砧子本身也是精钢所铸,被炉火烤得暗红。

“水锤——落——!” 马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尖啸!

操作水阀的工匠猛地扳下巨大的木制扳手!

“轰隆——哗——!”

巨大的水流从高处蓄水池汹涌冲下,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冲击在水轮叶片上!沉重坚固的木铁结构水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加速旋转!通过复杂的齿轮连杆机构,这股庞大的力量被传递、放大,最终驱动了悬在高处的那个仿佛小山包般的铁质锻锤!

锻锤挣脱了锁扣的束缚,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如同一颗陨星,狠狠地砸向砧子上那刚刚离开炉火、光芒最盛的铁柱!

“咚——!!!”

一声无法形容的巨响!仿佛盘古开天辟地的第一声锤击!整个巨大的工坊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住狠狠摇晃!地面剧烈震颤,空气被猛烈压缩后爆开,形成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裹挟着灼热的灰尘和火星,猛地向四周炸开!靠近的工匠即使早有准备,依旧被气浪推得连连后退,甚至有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那赤红的铁柱在巨锤雷霆万钧的轰击下,瞬间变形!如同被神之手揉捏的软泥!无数细碎的火星和炽热的氧化皮被炸飞出去,像一场短暂而暴烈的金红色暴雨!

“稳住——!再落——!” 马钧撕心裂肺地吼着,完全不顾飞溅的火星烫伤手臂。他死死盯着铁柱每一次形变,指挥着工匠们费力地转动铁钳,调整位置。

重锤再次被水力绞盘缓缓提起,带着沉重的风声。

“咚——!!!”

第二锤!比第一锤更加凶猛!铁柱被砸得剧烈内凹、延展,内部结构在难以想象的压力和高温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咚——!!!”

“咚——!!!”

“咚——!!!”

每一次撼天动地的锤击落下,都伴随着整个工坊的呻吟、地面的颤抖和所有人心脏的狂跳。那炽热的铁柱在一锤又一锤的恐怖力量下,如同被驯服的活物,被精锻、被压实、被赋予新的形态和生命!赤红的颜色在一次次打击中逐渐变暗,从刺目的金黄变为橙红,再变为深沉的暗红,每一次颜色变化都伴随着内部结构的微妙调整。汗水在工匠们脸上流淌,瞬间又被高温蒸干,留下盐霜。他们的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却没人松开手中的工具。

曹操站在那里,玄色锦袍的边缘被飞溅的高温火星烫出焦痕,发梢也散发出蛋白质灼烧的淡淡焦糊味。他纹丝不动,如同焊死在地面的铁桩,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紧紧追踪着铁柱在每一次重锤打击下的细微形变、飞溅物质的形态、以及颜色变化的规律。程序员的思维在高速运转,将眼前这野蛮原始的物理过程,分解为力、温度、时间、材料相变等一系列冰冷的参数,每一个参数都在逼近他计算中理论上的“临界点”。成败,就在毫厘之间!

不知是第几十锤落下,当那巨大的铁锤再次带着恐怖的风声砸落时,发出的声音陡然变了!

不再是那种沉闷如敲打朽木的“咚”,也不是那种清脆如瓷器破裂的“锵”,而是一种异常坚实、浑厚、仿佛敲打在千层熟牛皮上的“嘣——!” 的声音!沉闷,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感!与此同时,铁柱飞溅出的不再是细碎的火星,而是大块大块、边缘带着蓝灰色泽、如同金属花瓣般的氧化皮!那巨大的锻锤,竟然被微微弹起了几分!下陷的程度也不再那么深不可测!

马钧那双因高度紧张和烟尘刺激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几乎是扑了过去,死死盯着铁柱被锤击后迅速恢复暗红色的表面,那里光滑致密,再也看不到之前那些狰狞的龟裂纹!

“成了!主公!成了!这…这成了!” 马钧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极度疲惫下的虚脱,他指着那已经变成一个厚重、巨大、表面尚在暗红的圆筒状物体,“成了!筋骨…筋骨打出来了!没裂!没裂啊!”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想伸手去摸,被旁边的老工匠死死拽住。

就在马钧狂喜的声音响起的刹那,工坊深处另一个方向,突然爆发出更加狂野、更加粗犷、更加纯粹力量感的吼叫!

“动——啦——!动啦——!”

“呜呜呜——!”

这吼叫混杂着一种奇异的、从未在这个时代出现过的低沉咆哮!如同蛮荒巨兽从沉睡中苏醒,发出的第一声宣告!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瞬间被那如同蛮荒巨兽苏醒般的咆哮和狂吼吸引了过去,连激动得发抖的马钧也愕然地扭头望去。

在工坊靠近巨大水轮的另一端,一个更加庞大、结构更加复杂、仿佛由无数巨大齿轮、连杆、铁臂和粗壮管道野蛮堆砌而成的钢铁怪物的头部,正喷涌出浓密的白色蒸汽!那低沉有力的“呜呜”声,正是来自于它!

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赤着精壮上身、浑身油污如同铁塔般的工匠首领,正带着一群同样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汉子,死死盯着这庞然大物核心部位一个正在做缓慢而坚定、越来越快的往复运动的巨大部件——活塞连杆!

“再加力!再加力!把闸板全给俺抬起来!让水给俺冲!使劲冲!” 铁塔首领雷铜(大汉顶替了原本的匠头)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唾沫星子横飞,声如洪钟地咆哮着。

巨大的水轮被倾泻而下的水流推到了前所未有的转速!粗壮的连杆和曲轴疯狂地传递着这股磅礴的伟力!

那核心的活塞连杆运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带动着与之相连的、连接在一个巨大铁砧般基座上的沉重铁臂(模仿蒸汽锤的结构雏形)!

“呜——!吭哧!呜——!吭哧!”

富有节奏的蒸汽喷发声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如同巨兽的心跳与呼吸!那沉重的铁臂在连杆的驱动下,开始一下,又一下,沉重无比却又带着某种稳定韵律地,抬起、落下!

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砸在下方铁砧上放置的一块烧红的巨大铁锭上!

咚!咚!咚!咚!

不需要人力挥动巨锤!不需要几十人合力拖拽!这台由齿轮、曲轴、连杆和蒸汽驱动的原始“蒸汽锤”(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蒸汽驱动的水力锻锤增强版),正在自动地、不知疲倦地、以远超人力极限的力量和频率锻打着铁锭!

火星如同被激怒的马蜂群,从铁锭与铁砧之间猛烈地炸开、飞溅!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地面的轻微颤抖和空气中金属的嗡鸣!效率之高,力量之巨,让旁边那些依靠纯人力挥动大锤的工匠们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锤子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动啦!真的动啦!不用人砸!它自己砸!自己砸啊!” 年轻的工匠们看着这超越想象的场景,激动得语无伦次,眼中充满了敬畏和狂喜的光芒。

“好!好!好!” 曹操连道三个好字,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中,寒冰般的程序化冷静深处,终于燃起了一丝难以遏制的火焰!那是看到核心算法被成功编译、关键进程开始稳定运行的炽热!马钧的气缸突破了材料极限,而这台利用蒸汽动力提升效率的原始“蒸汽锤”成功运行,标志着一种全新的、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稳定的、可被利用的蒸汽动力——终于开始挣脱束缚,显露狰狞!

“主公!” 荀彧略显急促的声音穿过机器的轰鸣传来,他显然也是刚刚赶到,宽大的袍袖上还沾着几点仓促间溅上的雪泥。他快步走到曹操身边,脸上没有工坊工匠们的狂热,依旧带着属于尚书令的凝重。他看了一眼那仍在“吭哧吭哧”稳定工作的蒸汽锻锤,又看向尚在冷却的巨大气缸,压低了声音:“主公,铁料!工坊日耗精铁已骤增四倍!炭!尤其是上好的石炭(煤),府库告急!各郡催缴的文书如雪片…黎民怨声渐起…更有…” 他声音更低,“许都那边,已有风闻,说主公穷兵黩武,与民争利,以妖术祸国…”

“妖术?” 曹操嘴角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如同被触发了逻辑错误的杀毒软件,“告诉他们,这是活下去的法子!神启者的巨舰能碾碎我们,靠的可不是仁义道德!铁和炭不够?” 他目光扫过堆砌如山的矿石和燃烧的焦炭,“给冀州牧下死令!所有探明大小铁矿,封!强征矿工,三倍工钱!钱不够?让子桓(曹丕)去跟冀州的富户‘借’!用我司空府的印信‘借’!告诉他们,保住了华夏,他们才保得住地窖里的金银!至于炭…” 他指向工坊另一侧角落里堆积如山、品质稍次、冒着滚滚黑烟的石炭,“用那些烟大的劣炭!集中人力和新造的风箱,给猛火炉鼓风!不够热?那就从别处省!从这工坊里所有不产铁、不运煤的人嘴里省!包括我司空府的膳食!”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为了效率,为了生存,一切阻碍必须被清除,一切资源必须向核心目标倾斜!

荀彧看着曹操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冰冷光芒,听着那近乎残酷的资源调配命令,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滚烫而污浊的空气,将劝谏的话语咽了回去。乱世用重典,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默默拱了拱手,转身匆匆离去,背影融入昏暗的工坊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