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汤药藏情窥旧梦,阎王笔定恶奴魂
沪市苏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的霓虹刚染上暮色,便被骤起的冷雨打湿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君墨尘倚在紫檀木沙发上,指尖转着枚墨玉扳指,目光落在办公桌后伏案的身影上。苏清月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黑色细高跟随意蹬在脚边,脚踝纤细如月下寒枝,踩着真丝袜的脚尖微微蜷曲。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裙勾勒出蜂腰翘臀,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衬得那张丰韵动人的脸蛋愈发莹白,只是蹙起的眉峰和苍白的唇色,泄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清月,”君墨尘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张富贵那厮刚在朋友圈晒出与海外资本的合影,你这般熬下去,不等他动手,自己先垮了。”
苏清月揉了揉太阳穴,抬头时眼尾的红痕更显:“苏氏的资金链刚靠你那块翡翠缓过来,他又联合外人断我们的原料供应。”话音未落,她忽然捂住小腹,眉头拧得更紧,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君墨尘身形一晃已至桌前,不等她反应便扣住她的手腕。指腹触到细腻微凉的肌肤时,他瞳孔微缩——天眼不受控地亮起,淡金色的光流顺着指尖缠上苏清月的手腕,眼前瞬间闪过两重景象。
一重是现世:苏清月体内纯阴之气紊乱,寒气郁结于胞宫,正是积劳成疾的征兆。另一重却是盛唐夜色: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身着襦裙的少女捧着药碗蹙眉,正是十七岁的苏清月前世,而他彼时身为王维,正站在廊下轻吟:“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是胞宫虚寒之症,”君墨尘收回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前几日你说手脚心热、唇口干燥,正是温经汤的对症之候。”
苏清月愕然抬头:“你还懂医术?”
“昨夜梦遇张仲景祖师,亲传此方。”君墨尘唇角噙笑,指尖划过她办公桌的宣纸,墨汁自动聚成字迹,“吴茱萸三两,当归二两,桂枝二两……此方能温胞宫、和气血,恰如你前世那年风寒后,我为你寻的御寒汤剂。”
他话语轻柔,掌心却已泛起微光,桌上的白瓷碗凭空生出清水,药材虚影在水中渐显。苏清月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穿破烂道袍的模样,如今这温润又霸道的神态,竟与天眼偶尔闪过的唐朝诗人身影渐渐重合。
“前世?”她轻声问,指尖不自觉触上他写的药方。
“开元二十八年,长安雪夜,你爹苏尚书设宴,你着月白襦裙立于梅下,”君墨尘眸色渐深,声音压低如情语,“我赠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你回我‘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忘了?”
苏清月心头巨震,那些偶尔闯入梦中的破碎画面突然清晰:雪地寒梅,青衫诗人,还有那句萦绕耳畔的“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她正欲开口,君墨尘忽然按住她的肩,眼神骤然变冷,望向窗外。
雨夜中,一道黑影正贴着写字楼外墙攀爬,周身裹着淡淡的黑气。君墨尘冷笑一声,指尖弹出一缕真气:“张富贵倒是心急,白天刚放狠话,夜里就派杀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