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树恒听见路文傲夸绿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将酒杯象征性地举了举,嘴角撇了撇,那眼神跟看地上的灰尘似的,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在他眼里,绿人这种点头哈腰的小弟,狗都不如,哪配跟他坐在一张桌上?要不是看在路文傲的面子上,他连眼皮都懒得抬。
绿人心知肚明,脸上却堆着笑,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走过来的,面对别人的冷眼嘲笑,早就习以为常,赶紧端起酒杯主动凑过去:“蔡公子,我敬您一杯,以后还得多仰仗您和路总提携弟弟。”
蔡树恒“哦”了一声,酒杯都没沾嘴唇,就放回桌上,转头继续跟路文傲聊:“话说你所谓的那个肥马是什么来头?一个保安而已,值得你费这心思?”
路文傲皱了皱眉头,完全没避讳绿人,慢悠悠地回应: “他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他敢碰我的女人,我就必须让他死!”他说着,还瞟了眼绿人,眼神里带着点得意,因为在他看来,绿人这种为了钱就算亲爹都能出卖的人,早就已经彻底归属于自己旗下,斩断和肥马之间的兄弟情谊了,可他并不知道的是,绿人和肥马已经私下和好,此刻正担任着间谍的身份呢。
绿人低着头,心里头却翻江倒海。路文傲实在是太卑鄙了,始终没把他当人,不过是拿他当枪使。可他脸上还得装得感恩戴德,嘴里附和着:“是啊路总,肥马啊,他太不自量力了,估计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还好我和他决裂了,跟了您我算是跟对人了!”
蔡树恒在一旁听着,笑了:“哈哈哈,你他妈真是忠心啊!”这个语气,简直就像在说绿人是一条狗。
绿人脸上的笑僵得像块木头,嘴角扯了半天,才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路文傲点了根烟:“说起来,那肥马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十城区了。”
“那个十城区现在不一样了,”路文傲吐出一口烟继续说着,“自从那个什么浩进去了,明面上白芮说了算,但地下势力,现在换了个姓朱的管事,不过也是小角色罢了,但白芮那女人确实不简单,但是你想扳回那一局,也不难,不用真刀真枪,让她在十城区的名声臭了就行。至于肥马,这废物居然跑到三城区当扛把子了,就这一阵的事,正在风头上,以咱们的身份,暂时不方便派人动他,得先放放。”
绿人瞬间惊呆了,他没想到路文傲连这些都知道,路文傲一个商人,怎么会摸得这么透?看来这人黑白两道的能量,比自己了解到的和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
他又想起两个月后要和肥马策划联手截货的事,后脖颈直冒冷汗。就路文傲这实力,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在背后搞鬼,别说十条命,怕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蔡树恒在旁边听得直点头,含混不清地问:“路少,你脑子聪明,在A城时间也长,我听你的,你说这事儿怎么办?那白芮也不差钱,真要拼财力,我这是瞒着家里老头子的,手里的闲钱和她比恐怕……”
“不用,这事儿跟钱没关系。咱俩这关系,我肯定帮你。不过这段时间你必须先稳住,我手头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办,等我消息吧。”路文傲轻描淡写地回应。
蔡树恒眼睛瞪得溜圆,镜片后面的眼神清澈而愚蠢:“啥事儿啊?比我这事儿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