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人做的那些事,像根刺扎在肥马心里,疼是真的疼,可要说彻底放下这份兄弟情,他做不到。毕竟是从小一起爬树掏鸟窝、闯祸,挨了揍互相给对方贴创可贴的人,二十多年以来,那份情分早刻进骨子里了,任何人替代不了。
可郊区那一战,死了那么多弟兄,背后撑腰的财团竟然是绿人,这事肥马始终藏在心里,没跟任何兄弟提过。他怕一旦说了,以关铭他们的性子,非把绿人揪出来,最轻也得卸条腿不可。他还想护着绿人,哪怕这之中掺杂着太多失望和委屈。
方晴是枕边人,肥马那些藏不住的叹息、偶尔失神时念叨的名字,她都看在眼里。她太清楚这俩人的情谊有多深,可一想到郊区那一战枉死的弟兄,又觉得这道坎太难迈。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那你现在……到底怎么看待你俩的关系?”
肥马张了张嘴,声音发涩:“我……我不知道。我心里明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可之前郊区大战那事,还有路文傲……”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住了,路文傲才是陷害他进拘留所的主谋,这事他一直没敢告诉方晴,就想等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跟他抗衡了,再把一切摊开,他不想让她有任何受到伤害的可能。
“路文傲?”方晴皱起眉,追问,“他咋了?”
“没……没啥,我记错人了。”肥马眼神躲闪,想把话岔过去。
“肥马!”方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急,“你别跟我瞎扯!路文傲干了什么?你赶紧说!”
肥马被她这气势唬住了,赶紧摆手:“媳妇……你先别激动……”
“什么激动不激动啊!你赶紧说!”方晴不依不饶,她隐约觉得这里头藏着大事。
肥马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了:“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千万别冲动。”见方晴点头,他才低声道,“当时我被抓进拘留所,白芮顶多算个帮凶,真正想要搞我的人,其实是路文傲。绿人后来知道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可路文傲给了他不少好处,他就……他就选择了闭嘴,没有帮我洗脱。”
他攥紧了方晴的手,语气里带着后怕:“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激动。路文傲那种人,比白芮还要阴险,我怕他对你不利。我想等自己翅膀硬了,再去找他算账,之前还不是时候。”
方晴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震惊:“为……为什么啊?路文傲为啥要陷害你?你们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肥马的声音沉了沉,带着点无奈:“我和他是没仇,甚至都算不上一个世界的人。可就因为……我是你男朋友。”
这话像道惊雷,劈得方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想起曾经路文傲跟她表白的事,被拒后还强吻她,她当时气急了,甩了他一巴掌。后来肥马出事,她走投无路,还主动又找他道歉,请他帮忙,当时路文傲笑得一脸“大度”,一口答应下来,她还真以为他是放下了,心里有些感激。现在想来,那哪是大度,分明是玩弄自己!
“你……你为啥瞒着我……”方晴的声音都在发颤,后背一阵阵发凉,“这太可怕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想到,他能做到这样……”
“媳妇,我是怕你吓着。”肥马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那人太阴险,我怕他得不到你,就会想要毁掉。所以当时只能先忍着,不是我没血性,这口气,我肯定咽不下去,等我把三城区的场子彻底站稳了,有了跟他抗衡的实力,一定让他还回来。”
“这个畜生!”方晴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手机就要拨号,手指气得发颤,“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真恶心!”
“媳妇!你坐下!”肥马也急了,一把按住她的手,酒意醒了大半,“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气不过,可这不是打电话能解决的事!路文傲那种人,太擅长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