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推演显示,融合过程需要莫非完全放开精神防御,让自身意识与节点那浩瀚古老的意志进行深度对接。这无异于将一艘小舟投入惊涛骇浪,稍有不慎,就可能意识被同化或冲散,成为节点的一部分,永远失去自我。
“风险系数超过百分之五十,”“工匠”看着推演结果,脸色凝重,“没有更稳妥的办法了吗?”
苏晚晴也担忧地看着莫非:“意识层面的损伤,比肉体损伤更难恢复。”
连一向沉默的“山魈”都开口道:“可否由我们分担?”
莫非摇了摇头,目光平静:“系统提示,权限融合具有唯一性,必须由‘生命之源’的持有者完成。这是唤醒涵玥必须付出的代价。”他看向医疗单元的方向,眼神温柔而坚定,“我相信,她也在等着我。”
他拿出那枚内部蕴含着温暖火花的“冰髓”,将其贴在胸口。“而且,我们并非没有依仗。南极的经历,与‘回响’的共鸣,还有这枚‘冰髓’中残存的守护意志,都会帮助我。”
决定已下,所有人投入到最后的准备中。
能量引导阵列被优化到极致,如同巨大的银色花纹,镌刻在节点核心区域的地面和墙壁上。战略储备能源通过特制线路接入,随时准备提供澎湃动力。
苏晚晴将林涵玥的维生舱转移到了节点核心区正中央,这里将是生命场域能量最浓郁的位置。
“灰熊”和“藤猿”检查了基地每一处防御节点,确保连一只飞鸟都无法干扰。
“山魈”如同雕塑般守在核心区入口,机械左臂的能量核心发出低沉的嗡鸣,处于随时可爆发的状态。
夜晚,莫非独自坐在林涵玥的维生舱旁。他最后检查了一遍系统状态,将身心调整到最佳。他轻轻抚摸着舱盖,仿佛能触碰到她安睡的容颜。
“涵玥,明天,我带你回家。”
他低声说着,然后将那枚“冰髓”紧紧握在手心,闭上了眼睛,进行最后的冥想,积蓄着力量。
基地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无眠。紧张与期待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赵教授和几位老研究员在控制台前反复核对数据;“工匠”在做最后的线路检查;“藤猿”坐立不安,不停地看向核心区;“灰熊”默默地擦拭着战斧;苏晚晴紧紧攥着记录板,指节发白;连“山魈”,也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潜龙蓄势,引地脉之力,聚八方之志,欲行逆天之举,唤回沉睡之魂。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那扇古老的青铜门和门前的两人身上。明日,将是决定命运的时刻。是成功唤醒挚爱,开启守护新篇,还是意识沉沦,功亏一篑?答案,将在黎明到来之时,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