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境,湿热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巨掌,包裹着一切。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缠绕如巨蟒,各种奇异的虫鸣鸟叫交织成一片充满野性生机的交响乐。莫非、林涵玥,以及特能办小队(“山魈”、“百灵”,外加一名新加入的、精通丛林生存与痕迹追踪的专家,代号“藤猿”),在一位当地苗族老猎人——阿贡大叔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茂密的雨林中。
根据莫非建立的“感应桥梁”最后锁定的模糊坐标,他们的目标位于这片原始雨林的核心保护区,一个连当地人都极少涉足的、被称为“鬼雾谷”的地方。
“阿贡叔,这鬼雾谷,真像传说里那么邪乎?”“藤猿”一边用开山刀利落地劈开挡路的藤条,一边好奇地问。他身形精干,动作敏捷,真如猿猴一般。
阿贡大叔皮肤黝黑,脸上布满风霜的沟壑,眼神却依旧锐利。他吐掉嘴里嚼着的槟榔,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道:“邪乎?嘿,那地方,老林子自己都不喜欢!进去的人,十个有八个会迷路,剩下的……不是疯了,就是再也没出来过。都说里面有吃人的雾,还有会学人说话的妖怪!”
他话音刚落,旁边树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金刚鹦鹉扑棱着翅膀落在不远处枝头,歪着脑袋,字正腔圆地模仿道:“疯了!再也没出来!妖怪!”
众人:“……”
林涵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一向严肃的“山魈”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阿贡大叔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挥挥手:“去去去!你这扁毛畜生,瞎学什么话!”
那鹦鹉似乎觉得很有趣,又重复了几遍“疯了!妖怪!”,才得意地飞走了。
这一个小插曲,让队伍里因环境而产生的凝重气氛缓和了不少。
中午休息时,众人围坐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巨石上,分享着压缩干粮和清水。阿贡大叔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眼神有些飘忽。
“其实……二十多年前,我阿爸就是进了鬼雾谷,再也没出来。”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释怀的悲伤,“那时候我还年轻,不信邪,跟着寨子里几个好手进去找,结果……只在谷口找到了他摔碎的烟袋锅子,人……连片衣角都没找到。那雾,邪性得很,进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有各种怪声,像哭,又像笑……”
气氛再次变得沉重。林涵玥默默地将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
莫非拍了拍阿贡大叔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中传递着理解与坚定。这次,他们或许能找到一些当年的答案。
越靠近鬼雾谷,环境越发恶劣。沼泽、毒虫、带着微弱麻痹效果的奇异花粉……层出不穷。虽然有阿贡大叔和“藤猿”这样的老手,队伍行进依然艰难。
一次渡过一条布满滑腻青石的溪流时,林涵玥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莫非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她惊魂未定地靠在莫非怀里,脸颊微红。旁边的“百灵”眨了眨眼,小声对“山魈”说:“头儿,看来这趟出来,还能兼职月老?”
“山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专心看路,你脚下有条竹叶青。”
“百灵”吓得尖叫一声,瞬间弹开,动作快得只剩残影。众人看去,她刚才站的位置旁边,果然有一条翠绿色的毒蛇缓缓游过。
“哈哈,‘百灵’,你这反应速度,不去跑百米跨栏可惜了!”“藤猿”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