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章：交换线索定盟约
暮色四合，清河沿岸的村落渐渐沉入寂静，唯有临时安置点的灯火还亮如星点。陆清送走最后一位复诊的患者，刚摘下沾着药汁的手套，就见楚洛轩带着随从踏着夜色而来，一身月白长衫沾了些许尘土，却依旧难掩挺拔身姿。
“陆大夫，辛苦了。”楚洛轩快步上前，目光扫过她疲惫却坚毅的脸庞，递过一个温热的食盒，“一路匆忙，带了些糕点茶水，你先垫垫肚子，我们再谈正事。”
陆清也不推辞，让周明将食盒送到临时休息的帐篷，随后引着楚洛轩来到安置点边缘的僻静处，这里正对清河上游，晚风带着河水的湿气吹来，稍解白日的燥热。“楚公子追查线索，可有收获？”她率先开口，语气中难掩急切。
楚洛轩神色凝重地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展开后是一幅简易的路线图，上面用墨笔标注着几个红点。“我带人手沿清河上游追查了一整天，找到了三位见过陌生商贩的村民。据他们描述，那伙人共五人，都戴着宽檐斗笠和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身材均高大健壮，说话是北方口音，语速极快，像是经过刻意训练。”
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他们本月初三傍晚出现在上游的黑松林，停留约一个时辰后，沿河岸向下游走了一段，在河湾处丢弃了数个黑色包裹，随后沿山路离开了。我让人在丢弃包裹的地方仔细搜查，除了残留的一点黑色粉末，还找到一枚掉落的铜制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蛇’字。”
陆清心中一沉，接过楚洛轩递来的小锦盒，里面果然放着一枚巴掌大的铜令牌，边缘磨损严重，正面的蛇形纹路虽模糊，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这令牌绝非普通商贩所有，倒像是某个组织的信物。”她摩挲着令牌边缘，“结合你之前说的西域毒草，这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绝非临时起意投毒。”
说罢，她从药箱里取出几个密封的琉璃瓶，里面分别装着清河水样、患者痰液样本和皮疹分泌物样本。“我今日加急做了样本分析，发现水中的有害物质与患者体内的毒素完全吻合，正是你所说的西域毒草研磨而成的粉末。但有一点极为可疑。”
陆清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眼神锐利如锋：“这种毒草毒性虽强，但若只是简单投入水中，扩散速度和感染强度都有限，可此次疫病传播之快、症状之重，远超其自然扩散的范围。我推测，他们不仅投毒，还在毒草粉末中添加了某种助燃剂，让毒素更快融入水中，且能在人体内快速繁殖，这才形成了类似瘟疫的爆发态势。”
楚洛轩闻言，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投毒事件，目的就是制造瘟疫恐慌？”他想起出发前长辈的嘱托，提及京城曾有势力试图通过制造地方混乱谋取私利，心中愈发笃定，“这绝非偶然，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夜风渐紧，吹得岸边的芦苇沙沙作响。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决心。陆清深吸一口气：“楚公子，此事牵连甚广，仅凭你我之力，恐怕难以快速查明真相。我手中有患者诊疗记录和毒素分析数据，能精准研发防疫和治疗药方；你有京城资源和追查能力，能查清这伙人的身份和背后势力。不如我们正式结盟，互通信息，联手应对？”
楚洛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当即拱手：“正合我意！陆大夫仁心济世，胆识过人，能与你结盟，是我的荣幸。我承诺，立刻动用京城的人脉和资源，调取近期周边地区的流动人口记录、西域货物通关文书，务必查清这伙人的行踪轨迹和毒草来源。”
“我也承诺，三日内研发出针对性的防疫汤药和治疗方剂，批量生产后免费发放给百姓，同时记录所有患者的诊疗数据，为你追查线索提供依据。”陆清也郑重回应，“另外，我会让陆墨加强与周边药农的联系，确保防疫药材供应，同时让苏小姐利用商会影响力，协助官府做好隔离和消毒工作，阻断疫情扩散。”
为表诚意，楚洛轩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楚”字的玉佩，递给陆清：“这是我的随身玉佩，凭它可调动我在地方的所有人手和资源，若遇紧急情况，可让随从持玉佩前往县城最大的驿站送信，我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