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舌尖顶了下腮帮，扯出个杀气四溢的弧度，
“怎么，马路是你家祖坟啊？搁这儿蹦迪给先人上坟？”
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着一丝微弱却极其锋锐的力量，轻轻点在那狼头纹身的眉心。
“嗷——！！！”
趴着装死的家伙猛地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身体像被电击了一样剧烈抽搐起来！那凄厉的叫声比刚才摔下来时要惨烈十倍！
一股只有秦无忌能看到的、极其细微的猩红雾气，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伤的毒蛇，
惊恐地从狼头纹身中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净化、湮灭！
【滴！‘恶念煞气’净化完毕！畜生核心污染源清除！目标威胁永久下降！】
【额外善恶点奖励：+5！】
【当前善恶点：50\/100！进度喜人！宿主再接再厉！】
油腻骑手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像被抽掉骨头的麻袋，
“噗通”一声瘫软在地，眼神彻底散了光。刚才那股子亡命徒的狠劲儿烟消云散，
只剩下挡不住的恐惧和一片空白。
“啧，废物。”
秦无忌利落地站起身，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腕，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点灰尘。
“卧槽！帅炸了哥！”
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潮牌t恤的00后小美女突然蹦出来，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手里还晃着个限量版星巴克杯子，激动得差点把咖啡泼出来，“绝杀啊！看得我热血沸腾！”
“牛逼！给丫干趴下了！”
“解气！早就该收拾这帮马路流氓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更响亮的喝彩和掌声，带着点扬眉吐气的快感。
秦无忌对这些欢呼置若罔闻，他抬眼，精准地捉住那道身影。
周汐颜正单手叉着腰站在那里，小脸因为刚才的“近距离观战”微微泛红，
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金色的光勾勒着她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惹人遐想的阴影。
一双杏眼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小得意，她扬着小巧的下巴，冲着秦无忌挑眉：
“喂，傻啦？看呆了吧？”
她嘴角翘起一个狡黠又张扬的弧度，“被姐这现场解说兼氛围组帅到了是不是？”
秦无忌眼底那抹冰冷的血色早已褪去，他笑了笑，走过去，
很自然地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鼻尖那颗晶莹的汗珠。
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嗯，”他声音低沉，带着点笑意，“帅得宇宙爆炸，周女侠。”
周汐颜的脸颊“唰”地飞上两朵明显的红云，比天边的朝霞还艳。
她猛地拍开他的手，凶巴巴地瞪他，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少贫嘴！笨狗！” 嘴上凶，眼底却藏不住那点弯弯的笑意。
【滴！检测到宿主当众投喂高级狗粮！单身系统受到一万点暴击！精神损失费：扣除宿主躺赢值5点！】
秦无忌：“……”
他刚想怼这不着调的系统两句。
“嘀——！！！”
一声极其刺耳、充满了暴躁和绝望情绪的汽车喇叭长鸣，如同濒死野兽的嘶吼，猛地从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炸开！
声音里饱含的怒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无忌和周汐颜同时转头望去。
十字路口，魔都早高峰的血管栓塞点之一。
车流像黏稠的浆糊，缓慢蠕动。公交车、私家车、出租车，焦躁地排着长龙。
就在这钢铁洪流的前方，斑马线的一端，上演着一出堪称行为艺术的慢动作。
一个穿着灰蓝色老旧西山装的老头。
驼背。
走路慢得令人发指。
一步。
一顿。
再一步。
再一顿。
仿佛脚下不是平坦的斑马线，而是布满荆棘和沼泽的原始丛林。
他正横穿这条并不宽的斑马线。
红灯早就亮了。对面行人绿灯急促地闪烁，只剩下最后几秒。
机动车道上，排在第一位的一辆巨大的公交车。
车身涂着醒目的绿色广告，车窗上映出司机一张憋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跳的脸。
公交车庞大的车身已经微微探出了停车线，庞大的车头几乎怼到了还在斑马线上“闲庭信步”的老头后背！
喇叭按钮被司机死死按着，发出了那声撕心裂肺的绝望长鸣！
“嘀————！！！！！！”
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可那老头呢？
他像是完全听不到身后那能把人逼疯的噪音，也看不到侧面汹涌的车流中那些司机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他依旧保持着那种让人窒息的慢节奏。
一步。
一顿。
甚至还慢悠悠地，回过头，朝那辆几乎要顶到他屁股的公交车驾驶室方向，看了一眼。
秦无忌的【善恶透视眼】瞬间激活！
在他眼中，那老头身上腾起一大片浑浊的、粘稠的、散发着陈腐气息的暗黄色光芒！
那光芒并不像鬼火炸街者那般暴虐猩红，却更让人反胃！像一团搅和了无数淤泥和油腻的脏水！
光芒的核心，蠕动着几个扭曲的黑色大字：
【倚老卖老】【自私刻薄】【以消耗他人善意和时间成本为乐】【他人的焦躁是其精神食粮】！
老头浑浊的老眼里，此刻清晰地倒映着公交车司机那张因愤怒和极度忍耐而扭曲变形的脸。
那眼神深处，没有惊恐，没有歉意，只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压抑不住的得意！
仿佛在欣赏一件由他亲手制造的、美妙的艺术品。
看到司机那副快爆炸的样子，老头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
他甚至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对着驾驶室的方向，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腔调，挥了挥手。
那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定格慢镜头。
意思很明显：走吧，我批准你走了。
【滴！扫描锁定！新种类‘两脚畜生’发现！】
【畜生代号：马路慢摇·时光掌控者·大爷】
【畜生评级：★☆☆☆☆（一颗骷髅头）（侮辱性极强！）】
【核心罪行：恶意消耗社会公共资源！以他人焦虑痛苦为精神养料！
极度自私！倚老卖老！严重拉低社会运行效率！】
【畜生语录：‘急什么？我这么大年纪了，走慢点怎么了？你们年轻人等等会死啊？’】
【审判建议：此畜生于无声处听惊雷！杀伤力在于极致的精神污染！
建议采用‘时间加速流放套餐’或‘社死光环Ax’！
宿主！上！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光阴似箭！】
“我艹你大爷的！！”公交车司机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猛地从驾驶座上半探出身体，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对着那老头的背影发出了一声憋屈到极点的咆哮，
“你特么的聋了吗？！给老子让开啊！这一车人都被你耽误了！
你特么是属蜗牛的还是属王八的？！祖宗！我叫你祖宗行不行？！”
这声怒吼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就是啊！老东西你快点行不行！”
“妈的，大清早遇到这种极品！”
“司机你刚才就不该让！直接开过去啊！他找死你还能拦着？”
“这种老畜生就是欠收拾！”
“耽误大家时间！不要脸！”
公交车车厢里，还有旁边被堵死的私家车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混杂着怒骂和抱怨的声浪！
像被压抑许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那老头被这铺天盖地的骂声和无数道愤怒的目光聚焦，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
但他依旧没！有！加！速！
反而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又像是故意要激怒所有人，他把本就慢得离谱的步伐，放得更慢了！
几乎是在原地磨蹭！
浑浊的老眼扫过那些愤怒的脸，一丝混合着“果然如此”和“你们能奈我何”的诡异满足感，
在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荡漾开来。
“呵。”
一声极其清晰的冷笑，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咒骂声，落在秦无忌和周汐颜耳边。
周汐颜气得小胸脯起伏，杏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老东西！比刚才那帮炸街的还让人恶心！他们坏在脸上，
这老东西坏在骨头缝里！秦无忌！审判他！立刻！马上！我受不了了！”
秦无忌眯起了眼。他盯着那老头身上浑浊粘稠的暗黄光芒，以及那光芒核心蠕动的黑色大字。
【时间加速流放套餐】？
【社死光环Ax】？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系统这次的建议，倒是有点意思。
教训这种“无声处听惊雷”的老畜生，暴力碾压确实不太对味。得换种玩法。
他心念微动，一丝极其隐秘、带着玄奥时间韵律的无形波动，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
悄无声息地锁定了斑马线上那个还在“慢摇”的身影。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悄悄在口袋里掐了个极其隐蔽的印诀。
【滴！审判指令确认！】
【目标：‘马路慢摇·时光掌控者·大爷’！】
【执行审判：‘光阴似箭·社死体验卡·初级版’！倒计时：启动！】
嗡——
一股只有老头自己能感觉到的、极其细微的震颤，瞬间笼罩了他！
老头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轻！
那种沉甸甸拖在脚后跟、束缚着他每一步的“沉重感”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