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鬼东西！”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秦无忌的胳膊，声音有点发颤，
“那鱼……它在动！它还在动啊！它是不是……很痛？”
秦无忌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红光满面的胖子老板王德发身上。
【天罚之眼】，极限运转！
视野瞬间穿透那层油腻的表皮。
王德发头顶的景象，让秦无忌瞳孔骤然收缩！
没有寻常的灰白或污浊。那是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粘稠血色的煞气！
翻腾滚动，如同地狱深处刚舀出的血浆！在血煞之中，沉浮着密密麻麻、数以百计的……鱼头！
无数颗鱼头的虚影！
鲤鱼、鲫鱼、鳜鱼、石斑鱼……大小各异，形态不同。
它们无一例外地大张着嘴，空洞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的王德发。
无声的怨念汇聚成粘稠的血色海洋，几乎要将王德发肥胖的身躯淹没！
每一颗鱼头，都代表了一次极致残忍的虐杀！一次被无限拉长的痛苦！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绝望气息，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也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秦无忌的精神。
比他在街上看到的任何“畜生”都要浓烈百倍！
SSR级怨种畜生？不，这简直是畜生中的皇冠！
【叮！！！检测到SSR+级怨种畜生！血孽缠身！‘鲜跳’王德发！】
系统的电子音尖锐地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愤怒？
【畜生能量点预估：5000+！任务：立即制裁！任务：立即制裁！天道程序已锁定！跑不掉了王胖子！嘿嘿嘿！】
这次，连那强行蹦迪的雀跃都没了，只剩下冰冷的杀伐之意。
【附加任务：解救‘鱼头冤魂’！收集怨念！奖励：畜生能量点额外+1000！解锁‘通灵微语’模块（初级）！】
“秦无忌？”周汐颜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陡然散发出的冰冷气息，紧张地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你看到他头上有什么了？是不是很……可怕？”
她顺着秦无忌的目光看向王德发，只觉得那胖子脸上的笑容无比狰狞。
就在这时，料理台前一个举着自拍杆的年轻女孩对着王德发娇声喊道：
“老板！来个特写呗！要那种鱼头突然张嘴喊‘救命’的！”
王德发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肥肉堆积，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嘞美女！安排！”他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签，脸上带着掌控生死的残忍快意，
朝着盘子中央那颗还在微弱抽搐的鱼头的鳃部，作势就要狠狠刺下去！
“住手！”
两个字，如同两块冰冷的铁，猛地砸碎了餐厅玻璃门内的喧嚣！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惊呼和快门声。
整个料理台区域，连同排队的人群，骤然一静。
几十道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推开玻璃门走进来的秦无忌和周汐颜身上。
王德发手中的竹签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转为被打断表演的不悦。
他眯起那双金鱼鼓泡眼，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哟？”他拖长了油腻的调子，“两位？排队在门口，想吃‘鲜跳’，得按规矩来。”
他晃了晃手里的竹签，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打断我的招牌表演，是几个意思？”
围观的顾客也反应过来，不满地议论起来。
“就是啊！排队去！”
“捣什么乱啊！”
“老板别理他们，继续啊！我要拍鱼头张嘴呢！”
“那男的还挺帅……旁边妹子也好看……啧，可惜脑子不太好？”
周汐颜被这么多目光盯着，脸微微发烫，但还是挺起胸膛，瞪着王德发：
“你那是表演吗？你那是虐待！活生生把鱼弄成这样，它得多疼啊！”
她指着盘子里那颗仍在微微颤动的鱼头，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
“疼？”王德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脸上的肥肉乱颤。
“哈哈哈！美女，它就是个畜生！懂什么叫疼？
老子给它来个痛快的它还未必乐意呢！这叫艺术！懂不懂？极致鲜活的料理艺术！”
他环视一圈，对着周围的手机镜头，声音充满了煽动性，“大家说！鲜不鲜？值不值？”
“鲜！”
“值！”
“老板牛逼！”
“美女不懂别瞎说！”
附和声浪再次响起，淹没了周汐颜的声音。
王德发得意地扬起下巴，看向秦无忌，眼神轻蔑：
“小子，管好你女朋友！别在这哗众取宠，影响我做生意！”
他晃了晃手里那根细长的竹签，尖端闪着寒光，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再捣乱，小心我给你女朋友也来个‘鲜跳’特写！”
【叮！检测到畜生对美少女发动精神污染式威胁！畜生能量点+10！建议宿主将其面部与拖把进行深度摩擦实验！】系统冰冷提示。
秦无忌没看王德发，也没看那些起哄的手机镜头。
他的目光，穿透了王德发肥胖的身体，落在他身后那片只有他能看到的、翻滚的血煞鱼头地狱上。
无数双空洞绝望的鱼眼，穿透了王德发的躯体，与秦无忌的视线对上。
无声的呐喊。
滔天的怨毒。
冰冷的愤怒如同实质的潮水，冲击着秦无忌的精神壁垒。
他刚刚提升的精神韧性微微发光，将这些负面冲击悄然化解。
“艺术？”秦无忌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
他上前一步，走到料理台前，与王德发隔着那条还在“鲜跳”的石斑鱼头。
“用无限放大的痛苦来取悦看客，满足你那点可怜的掌控欲？”
他伸出手指，指尖在距离那颗鱼头几厘米的地方悬停。
【天罚之眼】，凝视！
嗡——
无形的力量波动扩散开来。
【孽债转移】，启动！目标——那颗石斑鱼头残留的痛苦怨念！
秦无忌指尖仿佛产生了一个微小的漩涡。
盘子里，那颗一直微弱抽搐、似乎随时会彻底死去的石斑鱼头，猛地一震！
紧接着，那颗鱼头灰白的眼睛，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向了正得意洋洋的王德发！
空洞的鱼眼，死死“盯”住那张油腻肥胖的脸！
王德发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一股莫名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他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围观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那颗被处理过的鱼头，竟然……动了？还……还转了方向？死死盯着老板？
“……卧槽？”
“特效？”
“妈呀！它……它在看老板？”
“活……活了？”
快门声停滞，惊呼变成了带着恐惧的窃窃私语。
王德发只觉得一股寒气包裹全身，头皮阵阵发麻。
他强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恐慌，色厉内荏地吼道：
“装神弄鬼！一定是刚才没处理干净！神经反射！”
他猛地举起竹签，朝着那颗盯着他的鱼头就要用力戳下！“老子让你跳！”
秦无忌悬停的手指，轻轻向下一压。
目标锁定——王德发！
【孽债转移】，目标转换！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冰冷绝望气息的精神波动，顺着秦无忌的指尖，
如同看不见的毒蛇，瞬间缠绕上王德发高举竹签的手臂！
王德发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僵！高举的手臂像是被瞬间冻住！
下一秒。
他看到的不再是那颗诡异的鱼头。
他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冰冷！
粘稠！
海水灌入鳃腔的撕裂感！
锋利的刀刃紧贴着身体游走！
鱼肉被一片片片下！
滚烫的油淋在裸露的神经上！
头颅被斩断！
只剩下头颅！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油炸、被切割、被淋上酱汁！
痛苦！绝望！无穷无尽！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从王德发喉咙里爆发出来！
那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他手中的竹签“当啷”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