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忌眼中金芒暴涨,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
“破!”
他舌绽惊雷!灌注在金色光盾上的力量瞬间暴涨一倍!盾面流转的熔岩光芒轰然大盛!那些蛛网般的裂纹被汹涌的金光强行弥合!整面巨盾向前猛地一推!
“嘭!!!”
被兽群撕扯得暗淡不稳的黑色能量尖锥,如同遭遇雷霆重击,哀鸣一声,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无数道细碎的、失控的黑色气流,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墨汁,向着四面八方激射!
噗噗噗噗!
这些逸散的黑色气流打在病房墙壁、天花板、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深不见底、边缘焦黑的小孔!打在几只躲闪不及的疯狂变异猫身上,顿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血肉瞬间枯萎碳化,冒出浓烈的焦臭黑烟!被击中的变异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在地上疯狂打滚!
金色光盾完成使命,化作点点温暖的金芒,消散在空气中。
秦无忌看也不看那些在失控能量下哀嚎翻滚的变异猫群,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如鹰隼,穿透破碎的窗口,牢牢锁定数百米外老旧居民楼顶的那个角落!
冰冷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带着冰碴的寒风,清晰地穿透哗哗的雨幕,直刺白问天的心房:
“找到你了。”
“!!!”
老旧居民楼顶。
冰冷的雨水沿着白问天惨白的脸颊不断滑落。秦无忌那穿透雨幕、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语的三个字——“找到你了”——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耳膜,贯穿大脑,刺入心脏!
“嗬……”
她猛地抽了一口冷气,胸腔里像是瞬间被抽成了真空,窒息感扼住了喉咙。扣在女儿墙上的那只手,指甲早已在巨大的压力下不堪重负,“咔哒”一声脆响,断裂的指甲深深刺入了冰冷粗糙的水泥边缘,殷红的血丝立刻混着雨水,在灰色的墙面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剧烈的疼痛传来,却奇异地被大脑屏蔽了,只剩下一种灵魂被洞穿的空洞麻木。
对面窗口,秦无忌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冰冷眼瞳,隔着重重雨帘,如同两道裁决的光芒,死死钉在她身上!目光所及之处,皮肤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跑!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响!她僵硬的身体爆发出求生的本能,猛地转身!湿滑的鞋底却因巨大的恐惧和慌乱,在雨水覆盖的水泥楼板上骤然打滑!
“噗通!”
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冰冷湿透的楼顶!膝盖和手肘传来钻心的剧痛,骨头像是要碎裂一般。泥水和灰尘立刻浸透了她单薄的黑色衣物,狼狈不堪。
她顾不上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手指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疯狂抓挠,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就在这时——
嗡!
一种极度危险、极度阴冷的感应,如同冰冷的毒蛇,猛然缠上她的脊椎!
并非来自对面校医院的秦无忌!而是……身后!近在咫尺!
白问天挣扎的动作瞬间僵死!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她艰难地、一寸寸地扭动脖颈,如同生锈的齿轮,带着巨大的恐惧,向后看去。
就在她身后那片被雨水冲刷的、空旷的楼顶阴影边缘。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人影悄无声息地矗立在暴风雨中,仿佛亘古以来就站在那里,只是被夜色和雨水巧妙地隐藏着。
没有雨具。密集的雨点却诡异地在他身体外围半尺处自动滑开、蒸发,形成一圈朦胧模糊的扭曲地带。她穿着一身剪裁异常合体的纯黑色中式立领长衫,布料在雨水的反光下透出一种冰冷的、如同鸦羽般的质感。
她微微垂着头,大半张脸被笼罩在楼顶阴影和蒸腾的雨雾之中,看不真切五官。只能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唇角,那弧度完美得不带一丝人气,冰冷、僵硬,如同画匠用最锋利的刻刀,在苍白的玉石上精心雕琢出的笑意。
明明隔着数米距离,明明有哗哗的暴雨声充斥天地,白问天却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极轻、极缓的叹息。
“唉……”
那叹息声几乎微不可闻,却带着一种浸透骨髓的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仿佛高高在上的神只,俯视着脚下蝼蚁一次拙劣又徒劳的表演。
随着这声叹息,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同山岳般的压力,瞬间降临!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网,将整个楼顶空间完全笼罩!
白问天感觉自己仿佛被瞬间投入了万米深海!四周的空气变得粘稠如胶,沉重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肺部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死死攥住!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焊死,只能发出“咯咯”的微弱气音。身体被这股恐怖的压力死死按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动弹不得分毫!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唯有那双惊骇欲绝的眼睛,死死盯着阴影中那个模糊的人影。
那双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缓缓抬起了些许。
两点幽深得如同宇宙尽头黑洞的光芒,透过雨幕,落在了白问天身上。
冰冷。漠然。不含一丝人类的情感。
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被丢弃的、毫无价值的破损工具。
白问天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灌顶,瞬间淹没了她!她明白了那目光的含义!
她的牙齿疯狂地磕碰起来,发出“咯咯咯咯”密集而绝望的脆响,全身筛糠般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最本能的战栗!
黑有常!
她亲自来了!如同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在猎物最绝望的时刻,悄然现身!
秦无忌的凝视是警告,是宣判。而身后这位的注视,却是……终极的死亡通牒!
她完了!
绝望如同墨汁般在她眼底晕染开来。
“咳…咳咳……”细弱痛苦的呛咳声打破了病房内短暂的死寂。
秦无忌心头猛地一紧,瞬间收回锁定远处楼顶的目光,所有的锐利与冰冷在转身看向病床的刹那化为深切的担忧。他快步走到床边,动作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扶住周汐颜瘦削颤抖的肩膀。
“没事了,汐颜,没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无形的安抚力量,试图驱散她眼中残留的惊惧,“看着我就好。”
周汐颜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杏眼努力聚焦在秦无忌脸上。她像是刚从深海窒息中挣扎出来的人,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传递过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视线越过他宽阔的肩膀,落在病房门口那片狼藉之地。
储藏室的门敞开着,里面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的黑暗。门口附近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团焦黑的、蜷缩的东西,形状怪异,散发着浓重的焦糊与腐蚀的恶臭,正是那些被失控黑锥能量洞穿或重创的疯狂变异猫尸。其他侥幸逃脱的变异猫,早已消失在走廊更深沉的黑暗中,只留下满地污浊的爪印和几缕零落的、沾染污血的肮脏毛发。
空气中,消毒水味、刺鼻的恶臭、能量冲击残留的灼热焦糊气以及浓烈的血腥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
“那些…那些猫…”周汐颜的声音嘶哑虚弱,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目光落在那些焦黑的尸骸上,下意识地抓紧了秦无忌的手臂,“它们…刚才…好像在…帮我们?”
秦无忌眉头紧锁,眼底的金芒并未完全熄灭,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那几具焦尸,目光锐利如刀,仔细扫描着。
“不是帮。”秦无忌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深思,他缓缓摇头,目光扫过那些焦黑的猫尸,“是本能地憎恶和攻击。那股黑色的能量…极其阴冷污秽,对这些已经陷入疯狂、只凭兽性和某种扭曲意志行事的畜生来说,就像烈火遇到了冰水,是它们最厌恶、最无法容忍的东西。它们扑上去撕咬,纯粹是那股阴冷能量刺激了它们骨子里最原始的疯狂攻击欲。”他顿了顿,语气更沉,“就像野兽争夺地盘,容不下更强的气息。”
周汐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依旧苍白。她撑着秦无忌的手臂,努力想坐直身体,视线却被床边地面上一小片异样吸引。
那来自黑锥爆裂后溅射出的、残余的黑色能量碎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