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黄的光线在他浓密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
“刚才…是不是有点…”她声音还有点发颤，“太…太…”
“太便宜他了。”秦无忌冷冷截断！
瞳孔深处！一点金光骤然炸开又熄灭！
善恶视界——
无声铺满整条喧嚣街道！
人潮汹涌！
代表无害的白光！代表轻微过错的灰光！偶尔几点微弱金芒…
而那些散发着浊黑恶臭的“毒瘤”！
在人群中时隐时现！格外扎眼！
他目光如鹰隼掠过密集人群！
精准过滤掉所有不值得出手的目标！
“放过？”秦无忌嘴角勾起，弧度冷峭如淬了寒冰的刀锋！
“天罚印记！是跗骨之蛆！”
“畜生值45%？只是中场休息！”
“下次…”
“他敢再起一丝恶念…”
“敢再伸出那只爪子…”
“审判的雷…”
“会直接从他天灵盖劈进去！！！”
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地狱裂缝里吹出的阴风。
“渣…都不会剩半点！”
轰——！！！
前方！灯火通明的“济世堂”大药房门口！
炸雷般的怒吼猛地撕裂霓虹喧嚣的夜空！
“黑店！抢钱啊你们！！”
一个脊背佝偻得近乎对折、穿着洗得发白破旧工装的老大爷！
满脸通红！枯瘦的手高举着一个小药盒！手臂抖得像狂风暴雨里的最后一片枯叶！
“一盒破药膏！敢张嘴就要三千八？！金子打的？！你们心肝都是黑的啊？！”老人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
柜台后面！
油头粉面的金丝眼镜男！白大褂崭新得刺眼！
抱着胳膊！鼻孔恨不得戳到天花板！
“老棺材瓤子！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他唾沫横飞，手指几乎戳到老人脸上。
“进口特效药！专治骨刺！懂不懂？！科技含量在那摆着！”
“买不起就滚！别在这穷嚷嚷！挡着老子做生意！”语气刻薄如刀。
老大爷气得浑身筛糠般哆嗦！嘴唇发紫！
“你…你们良心被狗吃了？！我…我攒了一年的血汗钱啊！老天爷啊！”浑浊的老眼泪花在深陷的眼窝里打转。
周围人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几个原本想上前理论几句的顾客，被店员凶狠如狼的眼神瞪了回去！
金丝眼镜男（金世仁）一脸不屑，优雅地推了推镜框。
“保安！保安呢？！死人啊？！把这闹事的穷鬼老东西给我扔出去！晦气！”
两个膀大腰圆、手臂纹身的保安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用力挤开人群，凶神恶煞地朝那瘦小无助的老人逼去！
老大爷绝望地看着步步紧逼的凶煞保安，又低头看看手里那盒小小的、却重逾千斤的天价“救命稻草”。
一辈子的血汗！勒紧裤腰带省下的活命钱啊！
就这么…
浑浊的泪水终于滚落沟壑纵横的脸颊。
周汐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无忌！那老人他…”
秦无忌脚步一顿！
没说话！
眼底金光轰然暴涨！！！
视线如同实质的利剑，瞬间穿透“济世堂”那扇擦得锃亮的玻璃门！
死死锁定——柜台后那个油头粉面的人渣！
善恶透视眼！启动！！！
嗡——！
眼镜男（金世仁）头顶！
深灰中透着污浊黑气的罪孽值！像一团翻滚的、有毒的浓雾！升腾！咆哮！
数值……【588】！
远超寻常灰色罪孽！
畜生值……【83%】！
贪婪！刻薄！欺压弱小！坑蒙拐骗的恶臭！几乎凝成实质！扑面而来！
【锁定目标：“豺狼”金世仁！】
【罪孽判定：吸血鬼药商！专吸老人救命血！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畜生值：83%（贪婪成性！毫无人底线！）】
【宿主！搞不搞？搞死他？！】系统提示音带着冰冷的、嗜血的兴奋！
秦无忌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刹那间锋利如开刃的绝世凶兵！
意念如九幽寒铁铸就的屠刀！
“系统！”
“兑换……”
“‘霉运当头符’！”
“目标锁定！”
“十倍效果！”
“开——！！！”
金世仁鼻孔朝天，看着保安像抓小鸡一样揪住那老不死工装的衣领，心里那股暴虐的快感直冲头顶。
穷鬼就该有穷鬼的自觉！活该被踩在脚底！
他得意地伸手，习惯性想捋捋自己精心打理的、一丝不苟的油头。
就在指尖即将碰到发丝的——
千分之一秒！
嘎嘣！！！
一声脆响！清晰得瘆人！
金世仁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扭曲！变成见了鬼的惊恐！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了！一股钻心刺骨、仿佛骨头被生生拗断的剧痛，从那只伸出去的手腕处，海啸般席卷全身！
“呃啊——！！！”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他喉咙里挤出！
他那只原本想去捋头发的手臂，此刻以一个绝对不可能、极度诡异的角度向外翻折着！
白森森的骨茬，就那么血淋淋地刺破了西装袖口！暴露在药店惨白的灯光下！
冷汗瞬间飙出！浸透了他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镜片后面的瞳孔缩成了针尖！恐惧！
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这还没完！
哗啦——！！！！
他头顶上方，那盏华丽昂贵的水晶吊灯，毫无征兆地爆碎开来！
无数锋利如匕首的玻璃碎片，混合着断裂的金属支架，裹挟着冰冷的死亡气息，朝着他当头砸下！
“不——！！！”金世仁魂飞魄散，本能地想抱头鼠窜。可那只断腕带来的剧痛让他动作慢了半拍！
噗嗤！噗嗤！噗嗤！
几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毫不留情地扎进了他精心保养的头皮！扎进了他那引以为傲的油头里！
鲜血混着发蜡，黏糊糊地流了他一脸！更有一截断裂的金属尖锐末端，带着呼啸的劲风，狠狠扎进了他另一侧的肩膀！
噗！
血箭飙射！
“呃啊——！！！！”第二声惨嚎刚刚冲出喉咙，就被另一波更恐怖的灾难打断！
轰隆——！！！！
他身后那堵贴着“诚信经营”、“悬壶济世”金色大字的玻璃幕墙，毫无征兆地……整体向内崩塌了！
数吨重的钢化玻璃如同倒塌的巨大冰川，轰然砸落！巨大的轰鸣震得整个药店都在颤抖！
地面剧震！
金世仁魂飞天外！几乎是靠着求生的本能，拖着那只断手和血流如注的肩膀，连滚带爬地向旁边扑倒！
咔嚓！轰！！！
巨大的玻璃墙几乎是贴着他的脚尖砸在地上！碎成了亿万片闪着寒光的玻璃渣！
冲击波裹挟着尘土和碎屑，狠狠拍在他身上！瞬间把他变成了一个血泥混合的土人！
烟尘弥漫！遮蔽了天花板惨白的灯光！
“咳…咳咳…”金世仁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他挣扎着想抬起头看看这地狱般的世界。
咚！！！
一块从天而降、硬如铁坨的装修水泥块！不偏不倚！
狠狠砸在他撅起的、肥硕多肉的屁股上！
“嗷呜——！！！！！”这一次的惨嚎，直接破了音！带着哭腔！
带着最彻底的崩溃！他感觉自己尾椎骨那一块，彻底碎了！下半身瞬间失去了知觉！
噗通！
他像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彻底瘫软在冰冷的、布满玻璃碎碴和尘土的地面上。
断手处、头上的伤口、肩膀的血洞、尾椎粉碎的剧痛…所有的痛苦此刻汇聚成一股滔天洪流，冲垮了他所有的意识。
裤裆猛地一热！一股腥臊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浸透了高档西裤。
烟尘缓缓散去。
整个“济世堂”旗舰店，如同被炸弹洗礼过。
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扭曲的金属框架。破碎的药盒滚得到处都是。
巨大的玻璃墙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黑洞洞、透着寒风的巨大豁口，
对着外面霓虹闪烁的街道和那些惊呆了的行人。
金世仁瘫在废墟中央，全身是血，断手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屁股上压着半块水泥，像个被玩坏后丢弃的血肉玩偶。
屎尿的恶臭混着浓烈的血腥气，在冰冷的夜风里弥漫开来。
保安早吓傻了，瘫在角落抖如筛糠。
外面围观的人群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堪称神罚的恐怖景象震得大脑空白。
巷口对面。
秦无忌冷漠地收回视线，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片灰尘。
视网膜上，冰冷的系统提示狂暴刷屏：
【叮！目标“豺狼”金世仁！遭受“十倍霉运当头符”审判！】
【审判结果：粉碎性骨折（惯用手）！头部多处撕裂伤！肩部贯穿伤！尾椎骨粉碎性骨折（大概率永久丧失某些功能）！精神崩溃（吓失禁）！】
【附带摧毁：豪华水晶吊灯（1盏）！装饰外墙玻璃幕墙（1面）！药店装潢及部分药品（若干）！】
【罪孽值：588 → 301（暂时只剩半条命）】
【畜生值：83% → 22%（物理+精神双重阉割）】
【功德值：+110点（成功阻止黑店吸血！震慑行业宵小！血赚暴击！）】
【当前功德：1230点！！！】
秦无忌拉起周汐颜冰凉的小手。
“走。”声音平淡无波。
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意外”，与他毫无干系。
两人身影汇入霓虹下的汹涌人潮。
楼顶寒风中。
白问天僵立原地。
清晰地“看”完了药店里那场由霉运构成的、精准到残忍的屠宰。
她全身冰冷。
胃里翻江倒海。
指关节刚才砸破的血痕，此刻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黑有常那愉快的、如同毒蛇吐信的低语，再次缠绕上她的神经：
“小白…这才叫审判…”
“看着那些垃圾被自己的孽力碾碎的滋味…妙不可言吧？”
“记住…这就是背叛者唯一的下场…”
白问天猛地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死水般的冰冷服从。
对着秦无忌消失的方向。
喉咙里挤出两个干涩如砂砾的字：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