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周汐颜凑近，大眼睛扑闪，满是期待。
“……还行。”面无表情，又吸了一口。珍珠，有点粘牙，黏在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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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猛地撕裂后巷慵懒燥热的空气！像有人用指甲刮黑板！
是那个外卖员！油腻中年男张富贵！
他手忙脚乱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烦闷不耐，瞬间切换！
谄媚！紧张！双眼放光！
蹭地站直！油腻的背脊挺得笔直，绷得像根棍子。声音陡然拔高，掐着嗓子，恭敬夸张得令人反胃：
“喂？哎！您好您好！是‘工蚁金融’客服中心对吧？！对对对！
我是张富贵！工号9527！请问您是王经理吗？哎哟！幸会幸会！您说！您吩咐！”
那张堆满横肉的脸，挤出极其卖力的油腻笑容。褶子堆叠，仿佛电话那头的“王经理”就在眼前，需要他跪舔。
点头哈腰。“嗯嗯啊啊”不断，腰就没直起来过。
空闲的右手，下意识地、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拽着崭新的廉价外卖制服下摆！布料发出细微呻吟，瞬间布满褶皱，像揉烂的纸。
抽烟的混混骂骂咧咧瞥了一眼，又扭回头，继续吞云吐雾。
秦无忌和周汐颜的目光，同时投射过去。
秦无忌的眉头，瞬间拧死！如同铁钳锁紧！
善恶透视眼中！
张富贵身上，灰黄掺杂的气息，陡然剧变！
那几条污秽的暗绿色“贪婪”气息，疯狂扭动！膨胀！颜色急速加深！变黑！如同污秽的墨汁在翻腾！
更有一股极其浑浊、充满赤裸裸恶意的暗红气流，猛地从他心口喷涌而出！
像条剧毒的蟒蛇，死死缠绕全身！嘶嘶吐信！
浓烈恶意！纯粹贪婪！赤裸裸的掠夺欲！目标明确——对准电话那头无辜的羔羊！
【警告！】
【侦测到高强度恶念“欺诈型掠夺”！目标锁定！】
【目标身份：张富贵（伪装外卖员）】
【畜生类型：两脚畜生（披皮恶畜）】
【畜生等级：LV3（狡诈凶恶）】
【恶行核心：电信诈骗（伪冒官方客服）】
【附加情绪：亢奋！贪婪！急切！】
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冰水灌顶，在脑海炸响！
同时！
双眼深处，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感传来！细微电流刺痛！如同烧红的针尖轻轻一扎！
视线里！
目标张富贵的头顶上方！
一抹刺眼红光！泼血般！一闪即逝！诡异绝伦！如同地狱在他头顶盖下的烙印！
【血债追踪（初级）触发！】
【目标标记：“血债缠身”！】
【锁定显着特征：右手食指外侧，陈旧性贯穿疤痕！】
秦无忌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狙击镜，瞬间聚焦！！！带着毁灭性的穿透力！
锁定张富贵那只习惯性用力拽着衣摆的右手！
食指外侧！
一道颜色发白、略微凸起的旧疤！形状狰狞！像被某种尖锐物（铁签？螺丝钉？）狠狠洞穿过！贯穿！
血债缠身！
这个披着外卖员人皮！正在扮演“催命客服”的畜生！
就是他！
前世那辆逆行车刺眼的灯光…撞碎的骨头…撕裂的剧痛…最后瞥见的模糊人脸…与眼前这张堆满谄媚却深藏恶毒的油腻脸…
轰然重叠！
冰冷的杀意！汹涌的暗流！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深海底部被瞬间点燃！
滚烫的岩浆混合着刺骨的冰棱，在他平静无波的面容下！
疯狂汇聚！咆哮！只待一个裂隙，便要喷薄而出，焚尽一切！
握着冰奶茶杯的手指，悄然收紧。指甲深深掐进塑料杯壁。
咯吱…塑料杯发出不堪重负的痛苦呻吟！杯身凹陷变形！
身边的周汐颜，瞬间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她看不见气息波动，但直觉如同炸毛的猫！秦无忌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陡然降至冰点！下一秒，又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冰冷刺骨！
推开冰库大门般的寒意！冻得她汗毛倒竖！
她猛地转头，看向秦无忌的脸！
线条绷紧！如刀削斧凿！冰冷坚硬！
眼底深处，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寒光！冰冷！暴戾！如同极地永不熄灭的冻火！
死死钉死在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一脸谄媚油腻的“外卖员”身上！
那眼神…
周汐颜的心，猛地一沉！坠入冰窟！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
是看渣滓！看必须被彻底碾碎、挫骨扬灰的垃圾！
“无忌？”声音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和惊惧，“你怎么了？那人…有问题？”
秦无忌没有回答。没有看她。
全部心神，意志，如同无形的锁链，死死锚定！
猎物：张富贵。
巷子里。
张富贵对着电话的谄笑还在继续，声音因亢奋发抖，唾沫星子横飞：
“…对对对！王经理您放心！我懂！流程门儿清！保证让那老东西乖乖听话！
不就是‘安全账户’嘛！我这套话术滚瓜烂熟！保管说得他心服口服…哎！
您瞧好了！提成…嘿嘿，您多关照！多关照！好嘞！明白！这就开始干活！”
电话挂断。
那张横肉堆积的脸上，贪婪和亢奋几乎溢出来！
他搓着手，眼神闪烁着恶毒的鬣狗般的光，猎物唾手可得。仿佛已经看见大把钞票飞进口袋。
完全没察觉。
巷子口，小塑料桌旁。
阴影里。
一双眼睛！
冷冽！如深渊寒潭！冻结灵魂！
穿透昏暗的光线与油腻的空气，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锁在他身上。
带着审判的意志。
带着无声的、宣告终结的死寂。
秦无忌缓缓地、一点点地松开几乎捏变形的奶茶杯。
冰冷粘稠的液体混着破碎的黑色珍珠残渣，顺着指缝，冰凉地、粘腻地滴落在地面肮脏的水泥上。
留下几滴深褐色的污迹。
他看着张富贵那张写满贪婪恶毒的油腻脸。
看着他右手食指上那道狰狞的、如同罪证般刺目的旧疤。
前世那辆逆行车刺眼的灯光…那瞬间淹没一切的剧痛和永恒的黑暗…
与眼前这张恶心的、蠕动的脸…
轰然重叠！分毫不差！
冰冷的杀意！汹涌的暗流！在他平静无波的面容下！疯狂汇聚！咆哮！已至临界！
薄唇微动。
无声。
吐出三个冰冷的字，每一个字都裹着地狱吹来的寒风，足以冻结血液。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