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谢蘅蹙眉,压下心中的异样,又问了一句。
姜棠瞪圆了眼,“你若不想要,那就……”
谢蘅眉梢微挑,在她收回手之前,将印章拿走了,“女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想反悔?”
姜棠“嘁”了一声,又补充道,“只能你自己来看。”
“好。”
谢蘅当即应下,唇畔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这才仔细看手中的印章,石色温润,带着天然的浅纹,边缘被摩挲得光滑,一看便是常带在身边的物件。
姜棠满意的踱步,猛然看到墙上其中一个抽屉打开了,这才绕到一旁的梯子前,小心翼翼地踩着梯子走上去,坐在最顶上,将抽屉的用力推进去,又四处检查了一番,才又起身,扶着栏杆从梯子上往下走。
还剩下两三层就要落地时,她眼前忽然一暗。
“你可知道,送男子印章是什么意思吗?”
竟是谢蘅走了过来,刚好站在她的梯子前面,堵住了她下去的路。
姜棠先是一愣,随即答道,“你别想歪了,这只是进这楼的凭证!你堵……”
谢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双手伏在梯子的栏杆上,彻底堵死了她的路。
“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不想歪才不合理。”
姜棠僵住,一时也顾不得叫谢蘅让开,连忙阻止道,“那你还是不要想了。”
“明明是个极度聪慧的女子,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蘅掀起眼看姜棠,眼底皆是笑意。
梯子虽然不高,可姜棠哲哲总有些不安,于是顺势坐了下来,蹙眉道,“大婚当日,世子可还记得自己说的哪些话?”
他说,他活不长的,劝二姑娘另做打算。
“可夫人也说,你图的是景阳侯府的世子夫人。”
“……”
姜棠呼吸一滞,这才意识到二人的姿势有些不对劲。
原本她是站着的,比谢蘅高出把那个身子,可方才一坐下来二人的视线便平齐了,甚至还比谢蘅低了一些,而他的双手就撑在她身边的栏杆上……
乍一看,她竟像是被困在了谢蘅的怀里,鼻间还萦绕着一股清冽而熟悉的香气,让姜棠忽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书斋也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母亲和明漪肯定还在等着……”
谢蘅置若罔闻,忽地启唇,低低地唤了一声,“姜棠。”
“再过几日便是舅父的忌日。”
谢蘅垂眼,望向低眉敛目的姜棠,“你可要同我一起?”
“……”
姜棠没反应过来,这话锋转的她有些没跟上。
“从上京到临安,也就五日的路程。”
谢蘅的声音一如寻常般云淡风轻。可细微之处却透着一股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