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不好了,世子毒发了。”
姜棠正在跟徐妈妈商量赔给谢蘅的衣衫,用什么花色,就见白芷从外面一路小跑着回来。
“……你说谁毒发了?”
姜棠愣了愣,转头看向白芷。
谢蘅半个月前随着六殿下去了木兰围场,还带着苏九一同去的,受伤愕可能性都比毒发的可能性大。
等等。
姜棠的脸色瞬间一黑,山雨欲来。
“可有说,人在哪里?”
“说是已经被圣上带回宫了,侯夫人与侯爷此刻正准备进宫。”
姜棠蹭地起身就往外走,可还没走几步,又猛地驻足,不对,这事情透着古怪,谢蘅上一次毒发……是他们大婚那日,侯府并未因为谢蘅毒发而叫停婚事,就连侯夫人与侯爷也坐在正厅受了她的礼。
而这次,竟然惊动了宫里,甚至父亲母亲都惊动了。
“白芷,你去前院,转告父亲母亲,就说请他们先进宫。”
白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夫人,您不一起吗?”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姜棠转身,进了内室,拿了御赐的《百业录》,这才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暗卫可在。”
守在棠梨居的暗卫从暗处走出来,到姜棠面前,躬身,“世子夫人。”
“六殿下可回京?是否受伤?”
暗卫摇头,“宫中只传来世子毒发的消息,并未说六殿下如何。殿下此刻也在宫中,前来传话的公公说,殿下被罚跪在御书房外。”
“……罚跪,那便是无事。”
姜棠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转头冲着暗卫吩咐道,“一部分暗卫留下,看清楚,都有那些人来侯府周围打探,再挑两个暗卫,换上家仆的衣裳,跟我走。”
暗卫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夫人这是……”
徐妈妈见姜棠一副发疯的前兆……
“世子随着六殿下去了围场,如今命悬一线,我自是要找皇子府要人,不给我就闹!”
徐妈妈腿一软,差点跪在姜棠面前,死死扯着姜棠的袖子,不肯她走。
“夫人!使不得啊!那可是皇子府,是天家贵地,您怎能去那儿闹?万一触怒了殿下,别说救世子,您自己都要被抓进去入狱的啊!”
她力气大得惊人,攥着姜棠的袖子不肯松手,生怕她真的冲去皇子府送死。
原本在暗处指挥人手布防的逐风,听得这话吓得手一抖,手里的令牌差点掉在地上。他当机立断,一把扯过身旁穿着家仆服饰的护卫,自己换上,压低声音,“你留下,我去。”
姜棠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不闹怎么能行。
别人都将戏台子搭好了,不闹岂不是对不起那良苦用心?
姜棠拍了拍徐妈妈的手,“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在侯府,无论听到什么事情,别慌,若是青芜来了,让她去给崔砚舟带个话,静观其变。”
徐妈妈见姜棠已经打定了主意,手上收了力,渐渐放开姜棠的袖子,只是红着眼睛嘱咐道,“夫人,万事小心,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