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宁哼了一声,脸色沉的难看,“我不喜欢。”
亭内一静,姜棠和谢明漪面面相觑。
姜棠沉吟片刻,“那你想嫁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才兼文武,赤胆忠肝,想嫁一个大将军。”
姜棠诧异地看向张婉宁。
这理想型与无论是谢蘅还是礼部尚书的二公子,差的都有些多了吧。
张婉宁转了转眼,看向谢明漪,“你呢,想要嫁个怎样的?”
谢明漪摸了摸鼻子,“容貌出挑,用情专一,脾气好,会下厨,既不能聒噪,也不能太凶,我说话他得听……”
姜棠眼皮直跳,“懂了,你们两个想嫁的都是话本里的公子。”
谢明漪白了姜棠一眼,“没看过话本的没有发言权。”
三人说说笑笑,既清净又热闹,与亭外那些汲汲营营像是隔绝开来的一般。
不一会,国公府的下人就来请,说是宴席要开了。
张婉宁这才引着姜棠和谢明漪顺着游廊往宴厅走。
“你就是谢蘅的夫人,姜棠?”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姜棠回头,眼前的女子穿一身正红色蹙金绣罗裙,裙摆缀着细密的珍珠,发间插着支赤金点翠步摇,一身装扮华丽得有些张扬,目光扫过她时,傲慢与不屑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正是。”
姜棠微微颔首,语气不卑不亢。
那女子却没直接回答,反而上前两步,绕着姜棠转了半圈,视线在她发间的海棠玉簪和耳垂的珍珠耳坠上停了停,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原来就是你啊,我当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断了谢蘅那么多好亲事……瞧着平平无奇的很。”
这话里的轻视毫不掩饰,一旁的谢明漪当即就沉了脸,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姜棠用眼神拦了下来。
“你就是江时苒?”
姜棠抬眼看向那女子,眼底多了几分清冷。
“哟,竟然知道我是谁,倒还不算太蠢。”
江时苒嘲讽地嗤笑了一声,“谢蘅的舅父可是镇北将军,你这样不堪的名声,也能进得了景阳侯府,可见……”
姜棠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并未达眼底。
“原来江中郎将在淮阳未能建功,反倒要靠妹妹在口舌上争长短、撑脸面?”
她当是谁呢,原来是骠骑将军的嫡女,江时苒,她的兄长江时韫,正是此番淮阳之战里的中郎将,江家时代习武,满门武官,只是淮阳城一战,被六殿下抢了功,江家与镇北将军本就不睦,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江时苒子在军营见过一次谢蘅,从此暗生情愫,奈何家族利益相悖,久而久之,那份藏在心底的欢喜竟慢慢拧成了别扭的敌意。
姜棠一眼就看穿了江时苒挑衅的心思。
“早听闻姜府嫡女口才出众,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世子夫人既能得侯府青睐,想来定有过人之处,不如咱们今日切磋一二,也好为国公夫人的寿宴添些雅趣?”
谢明漪闻言大惊,一把扯住姜棠的袖子,凑近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琴棋书画她都不会,你别着了她的道,她是将门虎女,选的肯定是动手的比试!”
姜棠咬牙,面带微笑地吐了几个字,“琴棋书画我也不会!”
谢明漪翻了白眼,险些晕在地上,酝酿着干脆扯了她就跑吧,反正都是丢人。可还未等她行动。就听江时苒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挑衅。
“既然如此,那便舞剑吧!”
姜棠挑挑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