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稷咬牙切齿,指着谢蘅,“我以前觉得姜棠配不上你,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是,绝配!”
“多谢殿下夸赞。”
谢蘅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语气坦诚又带着几分愉悦。
萧承稷被他这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气得胸口发闷,狠狠一拂袖,转身就往车下走,脚步都比平时重了几分,身影很快消失在谢蘅的视线里。
日上三竿时。
姜棠意识还陷在昏沉里,眼皮像坠了铅似的,好半天才勉强掀开一条缝。可还没等她看清周遭的景象,一张放大的俊脸就撞进了眼底。
她瞬间清醒,蓦地坐起身,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她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谢蘅的下颚。
“嘶。”
两人异口同声。
只不过一个捂着嘴,一个捂着头。
“你凑这么近做什么?我撞的明明是下颚,你捂嘴做什么?”
姜棠先反应过来,看着谢蘅微蹙的眉,又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疼的额头。
谢蘅扫了一眼她泛红的额头,这才放下手,一副你自己看看你干了什么再说话的表情。
姜棠愣住。
直勾勾盯着他唇上出血的地方……怎么跟上一次同样的位置!
谢蘅抬起手,用大拇指抹掉血迹,转身坐在她对面的圈椅里,指了指一旁放着的药碗。
“喝了吧!”
姜棠有些尴尬又有点发懵,转头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还是在谢蘅的清风榭,这才回过神来,“我睡了多久?”
“不久。”
谢蘅掀起眼看着她,“两日而已。”
“两日?”
姜棠脸色一变,蓦地掀开被褥,匆促地翻身下床,奈何脚刚一触地,一阵眩晕,又跌坐了回去。
谢蘅蹙眉,“急什么?”
“我还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姜棠忍过一阵眩晕,又甩了甩不怎么清醒的脑袋。
“姜明渊那里我已经放暗卫盯着了,你现在,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姜棠动作一僵,抬头看向谢蘅,“你怎么知道我要盯着姜明渊?”
“你让孙全放火,只有姜府烧的最多。”
姜棠眉梢一挑,偏头看向谢蘅,“那你一定知道,松鹤居是谁的宅子。”
谢蘅点点头,下巴朝着一旁快要冷掉的药碗抬了抬,“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告诉你。”
姜棠顺着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药碗上,嘴角抽了抽,“喝不了。”
正当她一脸嫌弃的别开脸,与自己的表情做斗争时,谢蘅端起药碗,坐在她身侧,抬手扶着她的发顶,手一使力,姜棠头就转了过来,避无可避地对上他那黑沉的眼眸。
“高热不退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不想再被清腐,这药就得喝。”
昨日喂药的时候,他就发现,姜棠十分抗拒,果不其然,人醒了就不喝了。
“……”
姜棠盯着近在咫尺的药碗,脸色白的难看,片刻后,他见她缓缓抬起手,就当他以为她被说动了,孰料她手一挥。
“啪的一声——”
药碗落地,药汁一滴不剩,全部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