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皱眉摆摆手,“将人带去审,后面不知还有多少波刺杀,这才刚开始。”
待追云将刺客拎走,他才转过身去看萧承稷,“该出来的和不该出来的都来了,这一路怕是热闹了。”
萧承稷脸色阴沉,望着那刺客的背影,“……多半是二哥。”
“不止。”
谢蘅扫了眼短箭射来的方向,“说不定那个才是太子的人。”
萧承稷深吸一口气,转头去看马车,刚平复的怒意再次袭来。
“坏成这样,后面的路怕是要骑马了……”
正想着,一侍卫就牵着马迎了过来,“殿下,马已经备好。”
萧承稷刚接过缰绳,就听谢蘅说道,“让马车从四个方向出朝着淮阳城慢悠悠地走,我与殿下快马先行。”
萧承稷坐在马背上,眉头一挑,“好计谋,看不累死他们!”
宫里那些岂会想到,今日这出其实就是演给他们看的,他们既然看到了自己,后面就会拼命的朝着马车追杀,四个方向,累不死也半死了,等发现马车里都是假的,他们早就到了淮阳城了!
要么说毒还是要属谢蘅,这招都能想出来!
与此同时,棠梨居。
“夫人,这是暗卫传来的。”白芷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递上前。
自从能调动侯府的暗卫,她的消息就比以前更加灵通了。
姜棠从书上移开目光,指尖还沾着些微墨痕,她接过信笺拆开,只匆匆扫了几眼,唇边便勾起一抹笑:“好一个声东击西的把戏。”
说罢,她抬手取过烛台,将燃着的密信凑过去,看着火苗舔舐着信纸,直至化为灰烬,才松松手,
“接下来。”
姜棠笑了笑,“通往淮阳城的路上愈发热闹了!”
白芷蹙眉沉思片刻,终是不解:“可暗杀皇子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们为何偏要这般大张旗鼓?就不怕行迹败露,引火烧身吗?”
“正因如此,才好脱罪。”
姜棠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越是不可思议的事,越容易让人相信是意外。你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是常事,途中遇上山匪劫道、山洪阻断,或是疫病横行,哪一样不能成为意外的由头?”
白芷恍然大悟,“那世子岂不是,很危险!”
“这本来就是趟险差。”
顿了顿,姜棠忽地想起了什么,“对了,药材的事情如何了?”
“药材走了漕运,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只是如今淮阳城失守,原定的地方不能放了,李姑娘说,待她安置好,给姑娘传信。”
姜棠手撑着下颚想了想,“这批药材既不能进城,也不能暴露……若是那里有我们的地窖就好了!“
白芷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忧心道:“姑娘,奴婢还是觉得悬。这一路运来耗费巨大,足足三万两白银呢!万一……万一最后用不上,这笔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我倒希望用不上。”
姜棠神色复杂,上一世,西戎传来的疫病。死了颇多的人,大多数都是百姓,如今淮阳城失守,城里的百姓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中,若是再有病痛折磨,即便是淮阳城夺了回来,也伤了元气。
“夫人,我怎么觉得世子与外界传言的不一样,都说他病弱短命,可每次瞧着,那眼神都冷的能冻死人,也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