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蘅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有些好奇,她找我说什么。”
萧承稷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副十分不解的神情,看向谢蘅,“你为何不跟她说,昨日你已经进宫,求了父皇,押解崔翊进京了。”
谢蘅翻看供词的手顿了顿,很快就恢复正常,“她既绕开了我,自有她的盘算。”
“你觉得就靠一个姜棠和崔砚舟,这盘死棋能盘活?”
谢蘅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拿下丢在一旁,捏了捏眉心。
“圣心难测。”
“到底是圣心难测还是你那位夫人心难测?”
萧承稷挑挑眉,“我可是听说,姜棠前脚去了绝途岭,某人后脚也跟去了,怎么?是心动的感觉?”
谢蘅若有所思的模样,落在萧承稷眼里,就成了默认。
“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见见她。”
随即朝着身后的随从道,“去,给她夫人传信,我在这见她。”
“……”
谢蘅一言难尽的表情,有些头疼,“你就不能找个其他的地方,非要在我这?”
“若不在你面前,万一有什么误会说不清。”
“你想多了。”
谢蘅的声音冷了几分。
“当着你的面谈公事,才显得光明正大。不然回头传开,说我萧承稷私下见了景阳侯府的世子夫人,还跟崔家的案子扯上关系,你猜御史台的折子会不会堆成山?”
萧承稷却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往椅上一靠,慢悠悠道。
“随你。”
萧承稷见他松了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着随从扬了扬下巴。
随从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与此同时,棠梨居。
“六殿下向来不参与朝堂的事情,你找他,怕是作用不大。”
顿了顿,张婉宁又补充道,“不过,殿下与谢蘅关系非同寻常,想必也会出力。”
姜棠争抱着怀里的钱匣,扒拉着里头的碎银子,“没用的,一旦涉及盐税,宁可错杀。”
谢明漪倒吸一口气。
“那怎么办?你为什么不找兄长帮忙?”
“……”
姜棠闷不吭声,最不能出面的就是景阳侯府,谢蘅一旦出面,用的是侯府的情面,还有镇北将军的情面,即便是舅父获救,也会有下一次的牢狱之灾等着。
总不能每一次都求谢蘅出面。
她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庸,需要依靠别人才能生存。
她所求,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谢明漪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夺过姜棠手里的钱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数钱。”
姜棠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谢明漪,“……银子是个好东西。”
张婉宁一愣,盯着姜棠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找我兄长,我帮你,你现在就跟我去清风榭,一辈子的路长着呢,说不定以后他也还需要你帮忙,礼尚往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明漪放下钱匣,就去拉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