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砚舟嫌弃地看了她们两眼,“她疯,你比她还疯!”
姜棠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女使们摆好碗筷,斟满酒盅,便退了下去。
“听说你这一趟并不太平。”
崔砚舟这才开口问起绝途岭的事情。
姜棠敷衍地“嗯”了一声。
“先是烟雨阁,再是通往西戎的暗道,都有你的手笔吧。”
姜棠往李薇碗里夹了菜,“也不全是,烟雨阁劫了英国公的嫡女,自然是活不起了,那暗道之事,如今朝堂争论纷纷,想必很快就要有个定论了。”
“啧啧。”
李薇凑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姜棠的眼睛,“你如今这么狂,府里那位世子也陪着你胡闹啊?”
姜棠一边撑着脸,一边转着手里的酒盏,慢条斯理地说,“等你和表哥成亲了,表哥定然也会陪着你一起胡闹。”
李薇斜了她一眼,面上还带着笑,却根本不接茬。
二人正在这儿互相使眼色,忽然有个冷飕飕煞风景地打断她们。
“西边不太平,你想要的定论怕是没有了。”
崔砚舟趁她们沉默的间隙,说道。
二人蓦地一愣,扭过头看他。
姜棠忍不住皱眉,“大昭与西戎要开战了,是不是?”
“朝中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这场仗打不打,能不能打,如何打,与朝堂派系的争斗息息相关。”
“既有外患,小小的土匪窝定然是搁置了,撇开朋党争斗,这仗该打还是不该打?”
“该打。”
“能打赢吗?”
崔砚舟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姜棠,“四成。”
姜棠忍不住睁大眼,“四成还激烈讨论个什么?”
“哪一方能排除异己,赢得话语权,决定是打还是守,朝堂内斗也是瞬息万变的,若是赢的几率大, 朝中众人也不会为此争辩不休了。”
“大昭休养生息这么多年,即便是打也是有底气的吧。”
崔砚舟冷嗤一声,“你爹一句户部拿不出钱来,这才有了
姜棠一时觉得有些好笑,用另一只手撑着脸,好整以暇地抬着下巴看着崔砚舟,“你说,会不会是,绝途岭的暗道动了谁的利益。”
直觉告诉姜棠,姜明渊背后的那只手坐不住了。
崔砚舟白了她一眼,“你才反应过来。”
姜棠一挑眉,端起面前的酒盅,抿了一口,“也不是什么坏事。”
三人正说着话,那边暗卫就走了进来,目光在崔砚舟与姜棠之间来回打转,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没出声。
崔砚舟眉峰一蹙,不耐地敲了敲桌面:“这屋里没外人,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老爷……出事了。”
蹭地一下,三人齐齐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脸色难看的盯着暗卫。
“说清楚!” 崔砚舟的声音像淬了冰,“我爹怎么了?”
“盐税账目上被人做手脚,老爷被扣了私吞官盐的罪名,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