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兄长。”
“孤男寡女不合适。”
谢明漪和张婉宁脱口而出。
随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谢蘅的马车,哭丧着脸,“夫人,世子还说,他这两日有空,可以为您解惑,若是过了今日……他就不一定想说了。”
“我没惑要解,……等等,世子原话是这样说的?”
姜棠忽地一下想起什么,突然坐直身子,盯着那随从重复了一句。
随从点点头,“……是的。”
姜棠二话不说,提着提前准备的吃食就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谢蘅的马车走去。
“哎……人走了,吃的留下啊……”
谢明漪眼疾手快地想要去抓,可惜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把吃食拎走。
一掀帘子,一股清凉迎面扑来,姜棠忍不住长吸一口气,抬眼就见谢蘅一袭天青色衣袍,并未戴着发冠,只用了一根簪将发丝随意束起,手里拿着书卷,随意地坐在马车中央,瞧着不似平日那便肃冷,倒是多了一丝慵懒悠然。
姜棠收回时间,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还没等坐下。
“……你不是不来吗?”
姜棠掀唇一笑,“我这不是怕打扰你!”转头瞪 了一眼传话的随从,“以后说话捡重要的说,别大喘气!”
“是。”
直到马车帘落下,随从这才松了口气。
姜棠这才盯着四周的陈设各种打量,暗自腹诽。
这哪里是马车,简直就是一间移动地屋子,铺着玄色坐蓐的软榻,呈放着茶盏和花瓶的描金小几……竟然还有冰鉴,怪不得如此凉爽。
目光落在谢蘅手里的书卷上,姜棠身形一僵,“这难道就是当年的玉门关卷宗?……”
“是。”
谢蘅将手里的书卷放下,平静地看向姜棠。
姜棠心里一咯噔,微微瞪大了眼,“这是密封在内阁大库的那个?”
她记得玉门关一战,皇帝震怒,彻查因果,所有的卷宗都封在了宫里的内阁大库,而谢蘅手里的那卷,上面是盖着官印的。
谢蘅看了她一眼,当真将卷宗拿起递到她面前。
姜棠先是一怔,随即伸手就去接,可是当她刚碰到那卷宗之时,谢蘅的手却骤然一收,将卷宗重新攥回了掌心。
她伸在半空的手僵着,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机密,泄露者当斩,夫人想清楚了吗?”
姜棠看着谢蘅手里的书卷,原本还有些迟疑,可听他这么一说,她便下定了决心,想要一探究竟,于是,她腰身一塌,手肘搁在矮几上,凑近他。
“夫君既然敢拿出来,难道不是笃定我不会泄密?”
二人四目相对,距离骤然拉近。
谢蘅一垂眼,目光就落在了姜棠的唇上,唇上的伤还隐约可见,“也是,我若获罪,你也跑不了!”
“……”
姜棠一抬眼便是谢蘅近在咫尺的脸,呼吸一滞,飞快地朝后退开,坐远了些。
原本她只是微微倾身,可谢蘅的手放在小几上,身子自然前倾,如此一来,一抬眼,对上了谢蘅近在咫尺的眼眸,一股清冽而熟悉的想起似有若无地萦绕而来,让她忽然有些透不过气。
谢蘅视线落在她红透的耳朵上,勾了勾唇,重新坐直了身子。
“所以,夫人想看,要拿东西来换。”
姜棠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蓦地抬头去瞪谢蘅,“怎么还讲条件!”
“因为这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