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医者特有的、对生命和痛苦的精准掌控力,让赵元坤这种见惯了刑讯的官员,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慕容清婉那双平静无波却深邃如渊的眼睛,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赵元坤腿上的麻痹感如同无数细小的冰虫,正沿着他的血脉飞速蔓延,所过之处,筋骨酸软,几乎失去知觉。
更可怕的是,那麻痹之中还夹杂着一种诡异的痒意,仿佛有蚂蚁在骨髓里爬行,让他恨不得立刻抓挠,却又动弹不得。
这种生理上的折磨,远比纯粹的疼痛更摧残意志。
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试图运转内力抵抗,却发现内力运行到伤处便如泥牛入海,反而加剧了那诡异的酸麻痒痛。
慕容清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赵大人,这‘蚀髓痒’的滋味如何?它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清晰地感受每一寸血肉、每一分骨髓被蚁噬虫咬的‘乐趣’。时间越久,感觉越清晰,直到你精神崩溃,求着我给你一个痛快。”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黑衣人闻言,动作都不由得迟缓了几分,看向慕容清婉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萧承宇的剑尖稳稳抵在赵元坤的咽喉,冷声道:“赵元坤,你是大理寺少卿,应当比谁都清楚,这世上有的是比死更难受的法子。说出幕后主使,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他目光扫过慕容清婉,“世子妃的手段,想必你不想一一尝试。”
赵元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理防线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正在迅速崩塌。他嘶声道:“我…我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说了,你至少能死得痛快,还能保全你的家人。”慕容清婉忽然接口,语气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与冷酷,“你若顽抗到底,我保证,你赵家满门,会比你更早体会到什么叫人间地狱。
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理由’——毕竟,你们是谋害世子妃的逆党,株连九族,合情合理。”
“家人……”赵元坤瞳孔骤缩,他最放不下的便是家中老小。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土地庙外,原本渐渐平息下去的喊杀声,陡然变得更加激烈,并且迅速向庙内逼近!
“世子!有埋伏!外面来了大批高手,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一名浑身浴血的暗卫冲进来急报。
萧承宇脸色一变:“多少人?什么路数?”
“不下五十人!武功路数很杂,但配合默契,像是……像是军中好手和江湖死士的混合!”暗卫喘息着回答。
赵元坤眼中瞬间爆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狂笑道:“哈哈哈!你们完了!主人早就料到你们会有埋伏!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闭嘴!”萧承宇剑尖一送,在赵元坤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但并未深入。他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迅速判断形势。
慕容清婉却异常镇定,她飞快地取出几枚颜色不同的药丸塞给萧承宇和靠近的几名暗卫:“含在舌下,可防瘴疠迷烟。”同时,她手腕一翻,指间已扣住了数枚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银针,显然淬有剧毒。
“承宇,擒贼先擒王!他们主要目标是我,你护住赵元坤,我们突围出去!只要赵元坤在手,就不怕问不出东西!”慕容清婉语速极快,思路清晰。
“好!”萧承宇毫不迟疑,一把提起几乎瘫软的赵元坤,将他作为人肉盾牌挡在身前,长剑挥舞,护住慕容清婉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