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嬷嬷自然不好拒绝。
慕容清婉独自一人漫步在庄院中,看似留恋地抚过一草一木,实则是在做最后的检查。
行至后院井边,她俯身似乎要整理鞋履,指尖却在井沿某处轻轻一按,听到极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后方才起身。
“走吧。”她对谢嬷嬷笑道,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车队缓缓驶离庄子。慕容清婉坐在马车中,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景色,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半玉珏。
母亲,女儿回来了。这一次,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马车在路上行了10天到了京城。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慕容博正在书房全神贯注地处理公务,冷不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连话都没顾得上说完整,便急切道:“夫人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慕容博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呵斥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那威严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厮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急忙跪地,头如捣蒜般磕个不停。
实在是大小姐刚回来时那浑身散发的凌厉气势,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心底,令他方寸大乱,这才彻底失了分寸。
慕容博满心不悦地将手中正在审阅的公文重重放下,心中暗自思量着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小厮如此惊慌失措。
他缓缓起身,迈着沉稳却略显急促的步伐,朝着前院走去。
“砰!”慕容博刚踏入前院,便听见一声尖锐且带着十足怒意的怒喝从屋内传来:“放肆!果然是养在乡下没教养的东西!”这声音正是家中老夫人发出的。
“呵,教养?”慕容清婉嘴角微微上扬,一抹讥讽的笑容浮现,笑容带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我三岁便丧母,随后就被你们像扔垃圾一般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名义上我好像有爹,可实际上呢,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摆设罢了。
我身边整日围绕的,尽是些阿谀奉承的恶奴,老太太,您竟还好意思跟我提教养?”
慕容博刚踏入前厅,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慕容清婉站在厅中,身姿挺拔如松,丝毫不似长途跋涉之人。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发间只簪着一支白玉簪,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
而他的母亲,慕容家的老夫人,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慕容清婉的手指都在打颤:“你、你这个不孝女!竟敢如此顶撞长辈!”
“祖母息怒。”慕容清婉语气平静,眼中却无半分敬畏,“清婉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若这实话刺耳,那也只能怪现实本就如此不堪。”
“你!”老夫人气得几乎晕厥,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搀扶。
慕容博见状,顿时怒火中烧:“逆女!一回来就气恼祖母,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