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这群在京城机关里养尊处优的官老爷,去当园丁?!
去给那个他们最看不起的“小丫头”种菜?!
这比直接关禁闭,比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还要侮辱人!
一名坐在末位的成员,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极致的羞辱。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枭怒斥:
“陆枭!你这是羞辱!我……我要抗议!这是对人格的践踏!”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陆枭,想看他如何回应。
陆枭缓缓转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那个情绪激动的中年男人。
“你可以选择去‘昆仑骨铠’的工地,开凿组还缺人。”
那名成员的怒吼,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昆仑骨铠……开凿组?
那是整个基地最苦最累的地方!每天面对的是最坚硬的岩石,用的是最原始的重型工具,连最强壮的工程兵都撑不了几个小时就要换班。
让他们这些拿笔杆子的去……那不是体验生活,那是去送命!
前一秒还义愤填膺的男人,此刻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所有的气焰瞬间熄灭。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在陆枭冰冷的注视下,颓然地坐了回去,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
陆枭没有再看那些失魂落魄的人一眼,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冰冷的金属门在他身后合拢。
他沿着走廊,回到了自己和苏白的住处。
推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冰冷压抑的氛围截然不同。
客厅里,苏白正抱着小朝汐,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小家伙怀里抱着一个拨浪鼓,玩得正开心,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听到开门声,母女俩同时抬起头。
“回来啦。”苏白冲他笑了笑。
“呀!”小朝汐看到爸爸,立刻扔掉了手里的拨浪鼓,伸出两只小胖手,要抱抱。
陆枭脸上的线条,在看到她们母女的一瞬间,便柔和了下来。
他走过去,弯腰将女儿抱进怀里。小家伙立刻开心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男人眼中的冰霜,在这一刻彻底融化。
苏白站起身,从他怀里接过女儿,用毛巾擦了擦他脸上的口水。
“都处理好了?”她轻声问。
“嗯。”陆枭应了一声,伸出大手,握住了她正在给自己擦脸的手。
他的掌心宽大而温热,带着粗糙的薄茧,将她柔软的手完全包裹。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能让整个基地闻风丧胆的眼睛里,此刻只映着她的倒影,专注而深邃。
仿佛外面那些雷霆手段,那些生杀予夺,都与他无关。
在这里,他只是苏白的丈夫,小朝汐的父亲。
苏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发烫,想把手抽回来。
陆枭却握得更紧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一个极其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意味的吻。
然后,他才松开手,声音低沉而沙哑。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