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和许婧也是猛地一愣。
随即,一股巨大的惊喜瞬间席卷了他们!
许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当她看到自家那个万年冰山小叔子,耳根处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薄红时,瞬间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哎呀,太好了!”
她激动地拍着手,眼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爸要是知道了,病肯定立马就好一大半!”
陆淮也重重地拍了拍陆枭的肩膀,这个一向沉稳儒雅的男人,此刻眼里的欣慰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让他全家都操碎了心的弟弟,总算是开窍了!
“姐姐,二婶是什么?”小宝终于反应过来,搂着陆枭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
陆枭看着怀里这个好奇宝宝,又看了一眼苏白,破天荒地耐心解释道:“二婶,就是二叔的媳妇儿。”
“哦!”小宝恍然大悟,然后扭头对着苏白,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二婶!”
喊完,他还像个小大人一样,凶巴巴地对陆枭命令道:“二叔,你以后不许凶二婶!要对二婶好!要把好吃的都给二婶!”
那副护食的凶萌模样,让在场的大人都笑了起来。
汽笛长鸣,补给船即将离港。
许婧依依不舍地从陆枭怀里接过小宝。
小家伙趴在妈妈的肩头,还一个劲儿地冲苏白挥着小手。
“二婶再见!你一定要来看我呀!”
苏白笑着冲他挥手,直到船影消失在海天尽头。
她转过身,恰好对上陆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一直在看着她。
那眼神,滚烫,专注,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走吧。”他声音低哑,“去给爸妈打电话。”
……
旅长刘卫国的小楼里。
当陆枭说明来意,要借用电话给“对象”的父母打长途时,刘卫国嘴里那口刚喝进去的浓茶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他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看自家最得意、也最让人头疼的兵王,又看看旁边亭亭玉立、气质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苏白!
好家伙!
他还想着,要是这小子要是再没动静,自己就要准备撮合一下了,没想到,这小子一声不吭就自己搞定了!
这速度,比他妈的鱼雷发射都快!
“打!必须打!”
刘卫国激动地一拍大腿,亲自把他们领到电话机旁,还无比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然后,他自己则和闻声出来的妻子周梅,一个假装看报,一个假装织毛衣,在外面光明正大地“守着”,耳朵却竖得比谁都高。
苏白先打到村部,等了好一会儿,才让广播喊来了父母。
电话“滋啦滋啦”地响着,终于接通的那一刻,苏白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母亲李凤霞,在听完后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用一种难以置信、又带着浓浓担忧的声音问:“闺女……你、你没发烧说胡话吧?”
苏白正想解释,有些无奈。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滚烫的大手,覆在了她握着听筒的手上,然后,不容置喙地,将电话接了过去。
陆枭站得笔直,身形挺拔如松,像是在面对最高级别的首长检阅。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陆枭。”
他的声音,透过电流,沉稳,郑重,带着一种能让人无端信服的强大力量。
“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是我太心急,让苏白受委“屈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刻刀,刻在了空气里。
“我向你们保证,以后我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吃半点苦。”
“我请求你们,把苏白嫁给我。”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白能想象到父母此刻的震惊和茫然。
最后,还是父亲苏建业的声音响起,那声音里透着庄稼人的朴实和对女儿最深的谨慎与疼爱。
“陆枭是吧……我们是乡下人,不懂你们城里那些弯弯绕绕,但闺女是我们的心头肉……你说的,可都当真?”
“当真。”
陆枭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却穿透了虚空,牢牢地锁在苏白的身上。
他当着她的面,对着她远在家乡的父母,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我的津贴、补助,我所有的存款,婚后全部上交。”
“我的命是国家的。”
“但命以外的所有,都是她的。”
这话一出,不仅电话那头的苏父苏母被彻底震住了,连门外偷听的刘卫国和周梅,都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刘卫国手里的报纸“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梅更是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丈夫,满眼都是惊天动地的骇然。
这……这还是那个不近女色,冷得能把人冻成冰雕,能止整个海岛小儿夜啼的活阎王吗?
这分明就是个被小妖精勾了魂,不要命、不要钱,只想把心都掏出来的……恋爱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