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假意,便是纳了我,往后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我秦氏虽卖豆腐,却也有自己的骨气,不稀罕做谁的妾,更不稀罕别人的施舍!”
见秦氏叉着腰叨叨叨个不停,何方心中暗自无语。
自己也是闲得没事来撮合鲍出与秦氏。
却忘了秦氏素来是这软硬不吃的性子。
他对这类型女人,其实是矛盾的:既欣赏她这份不卑不亢的傲气,却也反感她这般不识抬举的执拗。
对付这种人,唯有抓住她的软肋,半点不容退让。
念及此,何方脸色一沉,语气冷硬起来:“我与鲍师父皆是要做大事的人。
岂会在这儿女情长的琐事上耗费心神?
今日这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你若点头,我便带你母子搬去津口,往后三个娃儿吃穿不愁,还能进学读书,将来谋个正经前程。
你若执意不肯,我便只能杀了你母子四人,省得鲍师父日日往这闾里跑!”
这番话字字如冰,秦氏听得心头一寒,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鲍出,盼着他能说句软话。
可鲍出脸上神色微变,随即沉声道:“何方所言,便是某的心意。”
没有半分辩解,也没有半分犹豫。
秦氏见状,凄然一笑,眼角泛起泪光:“你们二位皆是英雄好汉,却偏偏来逼妾身这弱女子。
罢了,罢了,贱妾不过是个卖豆腐的,又能抵得过什么?
便遂了你们的意吧。
只是娃儿的姓不能改,他们是我前夫的根,我不能让他断了后。”
鲍出闻言,紧绷的脸色稍缓,点头道:“娃儿姓不姓鲍,看在你的面子上,某自会待他们如亲生一般,你不必忧心。”
说罢,他暗中给何方递了个赞许的眼神。
若不是何方这般硬气,怕是还真拿不下这倔强的女人。
不过鲍出其实也想好了,若是何方执意要杀秦氏,他也绝不会手软。
何方见事情敲定,嘴角也露出笑意。
对付秦氏这种吃硬不吃软的性子,就得用这雷霆手段。
气氛刚缓和些,秦氏却话锋一转,看向何方,带着几分试探道:“何帮主先前不也常来这闾里寻隔壁小娘子?
如今既怕误事,那小娘子又该如何处置?”
何方闻言一噎。
这女人倒真是胆大,刚服软,就敢拿这话堵他!
不问倒好,问了吓死你。
何方定了定神,却笑了,抬眼看向秦氏道:“你真当那隔壁小娘子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秦氏一愣,蹙眉道:“何帮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孤身一人住在这闾里,平日里就做点针线活,看着与常人无差啊。”
“与常人无差?” 何方语气骤冷,一字一句道,“‘天公将军’张角,你该听过吧?
那小娘子,正是太平道的余孽。
你与她邻里相熟,时常往来,竟半点没察觉异样?
还是你,也信了道。”
秦氏听得,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沾了太平道,那可是灭门的祸事!
“何帮主,妾身,妾身,妾身......”
鲍出也有些吃惊,讶然道:“何老弟,你既知道她是太平道的余孽,为何还......”
何方假装无语道:“我又不是神仙,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实际上,他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但当时裤子都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