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几步绕到废弃库房后墙,将手里的食盒往窗台上一放,指尖敲了敲窗框,发出三声轻响,随即转身就走,脚步从容得仿佛只是路过。
刚转过墙角,就被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上。
回头看去,正是鲍出。
鲍出抱臂站在那里,粗布袍的袖子卷到肘弯,露出结实的小臂,嘴角撇着,眼神里满是揶揄。
“师父怎的在此?”
何方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问道。
鲍出嘴角一撇:“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
何方理直气壮道:“我是队率,自要四处巡查,看看各处是否妥当。”
鲍出嗤笑一声,抬脚踢了踢墙角的碎石:“方才手里拎着的食盒,送哪儿去了?”
何方眼皮都不眨:“院里近来野猫作祟,夜夜叫得人心烦。
我想着给些吃食,让它们别处闹腾去。”
鲍出却不吃这套,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嘿嘿笑道:“封口费,两千钱,少一文都不成。”
何方看着他那副笃定的模样,知道这老江湖定是瞧出了端倪,再瞒也无益。
他无奈地咂咂嘴,从腰间钱袋里数出两千钱,拍到鲍出手里:“师父倒是会趁火打劫。”
“什么打劫,一千金呢,够你小弟慢慢给的。”
鲍出若有所指的说道。
何方试探的问道。
“什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鲍出耸了耸肩膀。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人来到校场,开始操练。
何方训练的主要是阵法合击,以及各个兵器拆分之后的训练。
如练长矛的,就在木桩上画一个圈,然后不断的刺刺刺。
练大橹的,主要就是格挡,格挡,格挡。
练盾牌和环首刀的,稍微复杂一些......挡、劈,挡劈......
战场之上的厮杀之术,越是简单越是好用。
鲍出教导的主要是一对一和一对多的厮杀之术。
这个主要是练提升的。
目前可以学习的就何方和何林两个人。
一直训练到傍晚,众人方才大汗淋漓的解散。
“叮,你作为队率,对整队人的指挥,达到得心应手的水准,统帅+1,为27。”
“叮,你得到师父鲍出的耐心指导,武力+1,为16。”
......
日头擦着西墙往下沉,天边堆起橘红色的云霞。
鲍出忽然拍了拍何方的肩膀:“何老弟,师父我出去蹓跶蹓跶。”
“鲍师父且慢!”
何方几乎同时开口,手里正往家兵手里递巡夜的令牌,“我正好有桩事要跟你说。”
鲍出挑眉,手抄在背后:“什么事这般急?”
何方把令牌交托妥当,又叮嘱何奎夜里多盯紧西跨院,这才转过身道:“是桩要紧事,容我先去给主母请个安,告个假。
咱们路上细说,正好陪你走走。”
何方心里门儿清,鲍出这 “蹓跶”,十有八九是奔着集市酒肆去的。
说来也巧,他这几日被刁蝉那事搅得心烦,也想找个地方透透气,喝两盅解解乏。
鲍出听他要同去,脸上掠过丝不自在,却还是闷声应道:“成,我在门房等你。”
说着往院外走,脚步竟比往日轻快些。
何方快步到正堂给尹姝请了安,只说夜里陪鲍出出去办点事,早去早回。
尹姝正对着灯看账册,闻言抬眸叮嘱道:“雒阳夜里不太平,早些回来,莫要惹事。”
“属下省得。”
何方躬身应了,退出正堂时,穿过院落,见鲍出已在门房外的老槐树下等着,有些焦躁的样子。
“走了。”
何方拍了他一下。
“到底什么事?”
鲍出问道。
“角头,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