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在何方失败后,能够想办法把问题解决,那么......队率之位,就要回来了。
“别白费力气了!”
尹家那锦袍少年气得脸通红,腰间玉佩都快被捏碎了,“我跟这滚刀肉磨了两天嘴皮子,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赶紧宰了他!
有事,我来扛着。”
“尹公子稍安。”
何方拱手劝道。
此人叫尹昌,是尹姝的嫡亲弟弟,他自然不能太过得罪。
说完之后,还是转向种军侯,道:“说客不敢当,但还是想试试,就怕足下连听也不敢听。”
“哈哈,激我呢?”
曲军侯挑了挑眉,忽然收了笑:“行啊,就给你一个机会。
说吧,说得动某,某立时就走;
说不动……”
他舔了舔嘴唇,“就回家等着。”
眼见两人走到一起,人群里的议论声也低了下来。
众人都盯着何方,有同情,有看热闹,更多的是等着看他出丑。
谁都知道,跟这滚刀肉讲道理,无异于白费力气。
你凭什么压着人家。
然而,视野中,只见那军侯先是吊儿郎当,随着何方说了几句话,登时脸色大变。
随后便是冷哼一声。
又见何方说了几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英雄出少年,辑佩服,佩服,足下怎么称呼?”
“大将军府中一个小小的队率何方是也。”
“何队率,着空一起喝酒!”
“恭敬不如从命。”
“撤了。”
那曲军侯拱了拱手,下令道。
话音刚落,身后的亲兵们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好几把。
“军侯……这就撤了?”
络腮胡亲兵挠着后脑勺,眼睛瞪得像铜铃。
昨日尹家人可是金银来求,军侯眼都不眨一下。
怎么这队率三言两语就成了?
“撤!”
曲军侯并没有解释,又说了一句,随即当先大步离去。
他这一走,身边士卒顿时纷纷离去。
看到这一幕,津口的风像是突然停了,围观的人群里鸦雀无声。
挑菜担的老汉张大了嘴,菜篮子歪在地上,萝卜滚了一地都没察觉。
穿绸缎的商家猛地拽了拽同伴的袖子,指尖发颤:“这……这就成了?
种军侯可是连河南尹都敢顶的主儿!”
“邪门了!”
先前说何家要吃亏的汉子咂着嘴,“这何队率到底说啥了?竟能让种家的人服软?”
旁边几个议论司徒崔烈花边的百姓也住了嘴,面面相觑。
尹昌更是愣在原地,他有些不可思议看着何方。
自己可是正经的士族,种辑一点面子都不给。
对方却不过是个平民,怎么就能三言两语把对方给说走了。
他张了张嘴,半天憋出句:“你……你跟他说啥了?”
鲍出浓眉挑得老高,声音里带着点佩服:“你这嘴皮子,还挺厉害。”
何宝等人攥着矛杆的手也松了劲,有几个年轻家兵忍不住相视一笑,眼里的紧张变成了兴奋。
唯独何林站在队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看似平平的何方,竟真能说动对方这等滚刀肉。
队率之位,怕是更稳了。
远处的几个官袍身影更是惊得直打颤。
一个戴进贤冠的小吏凑到同伴耳边:“这队率莫不是大将军暗中培养的亲信?
许了什么好处?
种家这步棋,怕是踢到铁板了。”
“不好说。”另一个捧着算筹的主簿摇头,“方才种军侯那脸色,像是被捏住了七寸……
这何队率手里,定有某等不知道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