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战死,断后部队瞬间崩溃。但他们的牺牲,为曹操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当张辽、徐晃肃清残敌,控制渡口时,曹操已经带着部分核心文武和残兵,消失在了河对岸的丘陵地带。
“可惜!让曹孟德跑了!”徐晃扼腕叹息。
张辽看着湍急的河水和对岸复杂的地形,冷静地摇了摇头:“穷寇莫追。曹操虽逃,但经此一役,已元气大伤,短期内难成气候。我军连续作战,也已疲惫,当务之急是巩固已占之地,消化胜利果实。”
消息传回刘昊中军,众将虽觉遗憾,但也知张辽所言在理。曹操此番败逃,丢掉了兖州大部和大半个豫州,核心区域尽失,只能龟缩到豫南、淮南一带,依靠淮水天险和部分地方豪强苟延残喘。中原霸业,已然尘埃落定。
侯吉带着账房先生们,开始兴高采烈地清点此次追击战的缴获,虽然比不上官渡之战的收获,但也足以让紧张的财政大大缓解。他一边拨拉着算盘,一边对熊山念叨:“这曹孟德跑得倒是快,不过留下的这些东西,也够咱们回回血了…哎,就是可惜了那些掉进河里的铠甲兵器,捞起来可得费点功夫…”
熊山则对没能亲手砍下曹操的脑袋耿耿于怀,瓮声瓮气地说:“算他跑得快!下次让俺老熊逮住,非把他劈成两半不可!”
大局已定,刘昊终于可以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他下令主力部队在潕水北岸择地休整,同时派兵接收各地城池,安抚百姓,推行新政。
夜幕降临,中军大帐内终于恢复了宁静。刘昊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在灯下取出了那枚来自西域的密封铜管。
他的心绪有些复杂。既有对赵云和五百勇士命运的担忧,也有对那超乎想象的“神殿”和“龙睛”秘密的好奇,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开火漆,打开了铜管。里面是一卷质地奇特的白色皮革,触手冰凉光滑,不似凡物。展开皮革,上面是用一种暗红色的颜料书写的文字,笔迹依旧是赵云的,但比之前那封血书要工整许多,似乎是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写的。
然而,信的内容,却让刘昊的瞳孔骤然收缩,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主公钧鉴:末将侥幸生还,然五百弟兄,十不存一…神殿之谜,已窥一二,其关乎之秘,远超想象…所谓‘龙睛’,乃一巨大晶石,似能窥探天机,亦能引动地火…‘沙狐’与于阗国师血祭,意在开启一扇‘门’…末将冒死破坏其核心,然‘门’已半启,有异息泄露…墨家先贤所言‘万物寂灭’,恐非虚言…更可怖者,末将于神殿深处,见一壁画,其图案…与传国玉玺背面镌刻之文,一般无二!此间牵扯,恐直指上古先秦乃至更久远之秘…事关重大,末将已携部分证物东归,详情面陈…望主公早做准备,此非寻常天下之争…”
信的内容到此为止,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刘昊的心神!
传国玉玺!上古之秘!非寻常天下之争!
赵云不仅带回了神殿的惊人秘密,竟然还将它与象征着华夏正统的传国玉玺联系在了一起!这意味着什么?
刘昊握着这卷冰冷的皮革,久久不语。帐外的欢呼声、庆祝胜利的喧嚣,仿佛都离他远去。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历史岔路口,一条路是即将完成的天下统一,而另一条路,则通向一个更加幽深、更加危险、完全未知的领域。
中原的战火即将平息,但一场关乎整个文明命运的、更加宏大而诡异的序幕,似乎才刚刚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