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悦被他这直白的关心看得一怔，原本就泛红的脸庞瞬间涌上更深的情绪，眼眶毫无预兆地就红了。
方才的尴尬、慌乱，还有昏迷醒来时的后怕，此刻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看着程晓鱼，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涌了出来。
“晓鱼！！！！”她猛地抬起头，不再埋着脑袋，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呜呜呜呜呜呜……”
眼泪顺着她泛红的脸颊滚落，滴在胸前的绒毛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抽噎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平日里聪慧冷静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此刻的脆弱无助。
程晓鱼见状，顿时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尴尬，连忙上前一步，抬起蹄子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哭什么呢……别哭别哭，这一切都是意外，都过去了，就当是场不好的梦而已，不要怕。”
他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在呢，一直都在。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讲，别憋在心里，哭坏了可就不好了，啊？”
树影婆娑的后方，露娜正半跪在草丛间，小心翼翼地守在昏迷的塞拉斯蒂亚身侧。
她的蹄子轻轻覆在姐姐温热的脸颊上，指尖摩挲着那略显苍白的皮肤，眼神里满是难掩的担忧。
呼啸的风卷着雾气掠过林间，将紫悦那带着浓重哭腔的呜咽声远远送了过来，
露娜下意识地抬眼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程晓鱼正将紫悦紧紧护在怀里，低声安抚着。
她的心头也泛起一阵酸涩。
连日来的奔波赶路早已耗尽了众马的体力，弥漫不散的迷雾像一张巨大的网，压得人喘不过气，再加上姐姐昏迷不醒的重担、前路未卜的迷茫，每一份压力都沉甸甸地落在肩头，让她也时常觉得喘不过气。
环顾四周，疲惫与焦虑像藤蔓般缠绕在每一匹马的心头，唯有程晓鱼，自始至终都撑着一股韧劲，像根坚实的支柱，默默扛下了太多。
露娜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了片刻，便又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塞拉斯蒂亚的脸上。
蹄子依旧温柔地贴着姐姐的脸颊，盼着她能早些醒来。
这边，程晓鱼轻轻将紫悦揽进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只蹄子顺着她的脊背缓缓轻抚着，动作轻柔而坚定。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小马的颤抖，还有那浸透了肩头绒毛的泪水，心里不由得软成一片，只能一遍遍地低声呢喃：“别哭别哭，没事了，都没事了……有我在呢。”
怀里的哭声渐渐低了些，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紫悦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