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鱼感受到怀中露娜的变化，低头看着她癫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光芒，随即也跟着癫狂地大笑起来，声音尖锐而兴奋，与露娜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天幕下回荡：“梦魇之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
…
“噗呲——”
突然露娜只觉天旋地转，周身的魔力骤然溃散，那股支配着她的癫狂力道瞬间消失无踪。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视线模糊得厉害，只看到一片晃动的影子在眼前重叠。
“露娜，醒醒！”
一个熟悉又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担忧。
露娜费力地眨了眨眼，视线渐渐清晰——程晓鱼正蹲在她身边，眉头紧锁，往日里带着几分桀骜的脸上满是焦灼，哪里有半分梦境中那癫狂残忍的模样。
见她睁开眼，程晓鱼明显松了口气，伸蹄子想扶她，又怕碰伤她，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你还好吗？刚才看你躺在地上，身躯一直在抽搐，我还以为是应激反应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眶上，语气愈发担忧，“怎么眼睛红彤彤的？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露娜猛地用双蹄撑着地面坐起身，浑身还有些虚软，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梦境中那血腥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象在脑海里疯狂交织，让她一阵恍惚。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里不是雾霭弥漫的诡异之地，而是一片熟悉的草地，塞拉斯蒂亚和紫悦正蜷缩在不远处的地上，双目紧闭，气息平稳，显然还在昏迷中，身上没有丝毫伤口，更没有梦境中那般惨烈的模样。
紫悦还活着。
塞拉斯蒂亚也在。
露娜抬起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胀痛，梦境里的愤怒、痛苦、背叛感还残留在胸腔里，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转头看向程晓鱼，眼神里满是茫然与困惑，声音还有些沙哑：“这是怎么回事……晓鱼？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晕倒？”
她看着程晓鱼清澈而担忧的眼睛，又看了看不远处安然无恙的紫悦和塞拉斯蒂亚，
刚才那场极致的疯狂与绝望，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上一秒，可眼前的一切，又都在告诉她那只是一场荒诞的梦魇。
程晓鱼见她神色恍惚，连忙解释道：“我们刚才在这里休整，突然大家就都浑身无力地倒下去了。”
“我是最先醒的，醒来就看到你们都躺在地上，紫悦和塞拉斯蒂亚还没醒，你刚才一直在发抖，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
“露娜，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雾气……又是雾气。
露娜的心猛地一沉，梦境中的雾霭与刚才那阵让人晕厥的雾气重叠在一起，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她张了张嘴，想把梦境里的一切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她梦到程晓鱼残忍地杀了紫悦？说她化身梦魇之月，与程晓鱼在高空疯狂对峙？
那样荒诞又血腥的梦境，说出来会不会显得很可笑？
露娜看着程晓鱼担忧的眼神，又看了看昏迷的紫悦，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场很乱的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