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慰的话,韩遂自己都不信。
但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先忽悠这个笨蛋羌王硬扛着了。
“哼!”迷汤勒大手重重往城垛上一拍,恼怒道:“还不是你情报有误,说城下那帮汉军是什么...诸侯之中的败类,战力不值一提。”
韩遂有苦说不出。
难不成说...对方很强大,大王何不早降?
如果真这么说,以这个白痴大王自大的习性,怕是会直接翻脸。
“大王,事已至此,守城要紧,应该准备檑木了。”
“休要骗我!”迷汤勒不满道:“我可是听说了,汉人骑兵可是金贵的很,怎会用骑卒来攻城?”
韩遂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这会才知道对方是骑兵啊?
人家从关中大老远跑到这里,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步兵,这狗头大王要是听劝,何至于败得这么快。
但这牢骚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自动润色了:“还请大王谨慎对待,这吕氏父女行事从不按照常理,我的金城,就是他们下马步战给攻破的。”
迷汤勒一听就慌了,耳边仿佛又听到了嗖嗖的利箭声。
他咽了下口水,总算虚心了一回,双手抱拳,用请教的调子问道:“你可有守城之法?”
韩遂:“大王需往城头调集盾兵、矛兵,还有弓箭手,互为掩护与配合,才能保住城墙不失。此外,也要多备檑木。”
至于金汁...他没有说,因为在羌人控制的城池里,不可能找到这么大的铁锅。即便有,也不可能用做饭的锅来熬煮...粪水。
“这个好办!”迷汤勒点了点头,便吩咐手下去调集人手。
韩遂却对羌人的守城能力持怀疑态度。
兵种之间的配合,哪里是随便凑一块就能自动学会的,这需要长期的训练,也要一定的磨合期。
就这,金城都能丢,更何况是没有经过多兵种配合训练的羌人。
不过他也没再多言,毕竟这些胡夷不过是他阻挡吕军的挡箭牌而已。
“这檑木...”迷汤勒脸上露着疑惑之色,“...是何物?”
智商上的碾压,并没能让韩遂快乐起来,反而眉宇之间闪过几分忧愁:
“那便是石头和滚木,可从民房上拆...”
话说一半,他猛然停住。
城内民居可都是些泥坯房,就连屋顶都是茅草搭盖,想要檑木,那就只能...
“大王,你那间‘宫殿’所用木石甚多,或许可以...拆来一用,想必可以支撑到吕布撤退...”
“不行!”迷汤勒打断他的话,怒道:“拆了本大王的宫殿,让我的后宫妃子住哪?”
韩遂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
先零羌人选这糟心玩意为大王,自有取苦之道,多遭一些苦难是应该的。
当下,他也不再劝,便抱拳说道:“既如此,那我就先下去打造一些大盾了,敌军弩箭甚利,须得多多防备。因而需要砍伐城内树木,还望大王准许。”
迷汤勒点头:“去吧,安心帮本大王守城,少不了你的好处。听说你把一帮妻妾都丢在金城了,等退了这关中饿狼,本大王便把最疼爱的小妾送给你!”
这话堪称暴击。
既揭了韩遂的不堪的过去,还邀他共同分享一顶草原帽子。
韩遂木然抱拳,没有说话,踩着僵尸步走下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