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撞!”
“轰!”
沉重的攻城锤在壮汉们的推动下,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撞击着包铁的木制城门。
整个城门洞都在颤抖,门后的几十名西凉士卒被震得东倒西歪,需要更后面的人拼命顶住才能站稳。
“快!顶住!找东西来加固!”
“罢了!速速搬来土石,给我堵死城门!”
负责城门防务的马玩声嘶力竭地喊着,脸上满是焦急。
他能清晰地看到一道道裂痕出现在门板上,照这个趋势,城门被破只是时间问题,干脆堵死了事。
反正瞧这架势,也没人敢出城迎战了...
吕嬛远远望着战场上各处传来的捷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一次,算是关中军第一次实打实的硬性攻城,毫无取巧,纯粹以精锐的实力,硬撼西凉联军经营多年的坚城。
而结果,正朝着她预想中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城下,成廉指挥的冲车,如同不知疲倦的巨兽,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包铁的城门。
“轰!轰!轰!”
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城门楼为之震颤,门后的顶门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马玩在门内声嘶力竭地吼叫,督促着手下士卒用身体、用杂物死死抵住。
但木屑飞溅,门板上蛛网般的裂痕越来越密,绝望的气氛在守军中蔓延。
“再加把劲!给老子撞开它!”
成廉赤裸着上身,汗水混着尘土淌下,亲自加入到推动撞木的壮汉行列中。
“轰——咔嚓!”
伴随着一声巨响,城门终于不堪重负,中间破开一个大洞,碎裂的木块向内飞溅,将门后的守军打倒一片。
“门破了!杀进去!”成廉兴奋地大吼。
早已蓄势待发的魏越,眼中寒光一闪,厉声下令:
“重步兵,举盾!前进!弩手,梯次射击,掩护!”
最前排的重步兵立刻举起高大的盾牌,组成紧密的盾墙,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从破开的城门洞缓缓推进。
身后的弩手则通过盾牌的缝隙,冷静地扣动弩机,将试图冲上来堵缺口的守军射翻在地。
马玩见城门已破,心知不妙,但此刻已无退路,他红着眼睛,挥舞着环首刀,带领亲兵逆冲上来:“堵住!把他们赶出去!”
城门洞内空间狭窄,双方士兵瞬间碰撞在一起,刀枪相交,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战斗异常残酷,每一步前进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
魏越身先士卒,他虽不以个人勇武着称,但战场经验极其丰富,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在亲兵护卫下稳扎稳打。
他看准了正在人群中大呼小叫指挥的马玩,对身旁的弩手使了个眼色。
一名精锐弩手会意,在盾牌缝隙中稳稳瞄准。
“嗖!”
一支弩箭疾射而出,直奔马玩面门。
马玩也算机警,听到恶风袭来,下意识地侧身躲闪,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出一溜血花。
就这片刻的分神,给了魏越绝佳的机会!
魏越猛地从盾墙后蹿出,手中环首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劈马玩脖颈!
马玩刚躲过弩箭,惊魂未定,再想格挡已是不及。
“噗嗤!”
刀光闪过,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马玩脸上的惊愕表情凝固。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
主将一死,城门洞内的守军瞬间崩溃,发一声喊,向后溃逃。
“城门已占!速报都督!”
魏越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水,冷静地命令部下巩固阵地,清理城门洞内的残敌。
远处中军,吕嬛看到魏越发出的信号,轻手一挥:“子龙,该你上场了!”
压轴之人,就该最后上场,既能迅速压倒敌军,也能一锤定音,敲定胜利的鼓声。
“末将得令!”
一直静立在她身后的赵云,抱拳领命,翻身上马。
白色的夜照狮子,银色的连环铠甲,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很是骚包,只不过与吕布的金甲相比,还是收敛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长枪向前一指:
“骑兵!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