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转身便见到张先那见了鬼的模样,不由好笑地问道:“张骑督不是善于地下事业吗?也会害怕?”
“怎会?”张先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我受过温侯的专门训练,无论再可怕的东西,我都不会怕!”
“那好!”吕嬛搂住董白的肩膀,抬起右手摆了摆:“公安慢慢练胆子,本都督先出去了。”
说完便走进甬道,踏上去往地面的台阶。
“都督慢走!”
张先心里慌得一批,但表面上还是装起了镇定,目送姐妹两人的身影消失...
直到墓室里陡然出现‘嘎嘣嘎嘣’的啃豆子之声,他身体立马弹得老高,连回头都不敢,一溜烟也跑了上去,还一边口齿不清地招手呼唤:
“嘟嘟...等我!”
...
新丰之事了结后,便是回家之时。
四轮马车疾驰在水泥道上,朝着长安方向而去,驾车之人依旧是张先。
车厢里,董白愉快地啃着红糖,早就把墓穴里的不快扔在一边——甜腻的世界,没有忧愁。
吕布则是靠在人体工程座椅上,舒服地伸了伸老腰:
“所以,那个...鬼魂是赢阴嫚?”
吕嬛翻着考古记录,没有作声,只点了点头。
“这说不通!”吕布不赞同道:“你握过她的手,小白还跟她打得有来有回,鬼魂怎会有...实体?”
吕嬛合上册子,思索着说道:“或许跟那古怪的黑棺有关,只是可惜...”
她翻开木盒递了过去:“整个石棺捣碎了,也只找到这个东西。”
“蓝色玉石?”吕布接过一看,不禁摇头:“玉价虚浮,只有盛世之时才有人接手,此值乱世,委实不值钱。”
“父亲猜错了,”吕嬛眉宇间露着几分凝重:“我猜测这是能量模块,用来驱动黑棺保持冷冻状态。父亲既然知道电力可以转换成动力,那么就该明白我所说的话。”
吕布缓缓盖上盒子,点头说道:“为父明白,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小小的一块,竟能维持数百年之久。”
“恐怕不止数百年,”吕嬛试着分析起来:“父亲可听过女娲造人的传说?”
“当然听过!”吕布脸上浮现起几分古怪:“为父读过《淮南子》,岂会不知。”
他依稀记得,那时候识字不多,很多字词都要问严玉。也不知为何,夫妻之间有了师生之实,家里便会鸡飞狗跳。
那段时光,简直不堪回首...
吕嬛:“那父亲可知,为何会有许多人首兽身的记录?就像...人首蛇身,人首虎身,或者人首鸟身。”
“不过是神话传说罢了,”吕布憨笑一声:“女儿不会当真了吧?都怪为父,在你小的时候尽讲一些怪物故事。”
吕嬛缓缓靠在椅子上,轻声说道:“或许并非神话,而是有人在做物种实验,这黑棺,恐怕就是培养舱,不知什么原因被胡亥搞到手,埋在了秦陵之东。”
“这...”吕布闻言,不由愕然:“不可能吧,这得有万年之久吧,根据文献记录,那时候的人都在玩石头,就连斧子和菜刀都是石制,如何能凿出那个平整光滑的大黑棺?”
“我也不懂,资料实在太少了...”吕嬛靠在头枕上,长长叹息:“先放一边吧,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这个冬天别再出门挖坑了,让女儿好好猫一下冬,来年开春就有得忙了...”
她的呢喃声渐渐低微,化作均匀的呼吸声,沉入了梦乡。
吕布轻轻合上车窗,将寒意阻隔在外。
他转头望向窗外,只见草木山峦正飞速向后退去。
渭水河畔,巨大的水车巍然矗立,在暮色中巍然不动,显然已经被冰层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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