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踩着整齐步伐,浩浩荡荡地开进巷子,没过多久,便来到了温侯府门前,正好遇到在门口闲聊的吕氏父女。
“禀温侯!末将巡城到此。”
“是…张公安啊,”吕布上下打量一下张先,疑惑着问道:“你不是才巡过此地了?又来作甚?”
“哦,是这样的,”张先抱拳说道:“方才在巷口遇到路人举报,说巷内有一猥琐好色之人,我便带人进来巡查一番。”
“猥琐好色之人?”吕布瞪大眼睛,扭头问向吕嬛:“女儿可曾见过?”
吕嬛茫然摇头,蹙眉问道:“会不会搞错了?我今早在此四处溜达,并没见过可疑之人...”
“报——”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喝报。
从不远处跑来一个斥候,喘着粗气抱拳汇报。
“禀温侯!新丰县令张既在长安府中遇刺,成廉校尉已经带兵赶过去查探了,他特命小的来请示温侯,该如何处置?”
吕布闻言,气得不轻,深深呼吸平复怒气。
何方凶犯,竟敢在他治下闹事,这才刚刚占据长安,就闹出杀人命案,分明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简直可恶!
吕布正要张嘴大骂,然而嘴唇开合几次,愣是没有声音发出来,最后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凝结成一个疑问...
“张既是谁?”
吕嬛:“曹操任命的新丰县令。”
“原来如此!”吕布总算明悟过来。
既然是曹操的人...那没事了。
他点了点头,大方地说道:“人死为大,可帮他定一口薄棺,随便找个地方埋了,棺材钱由我来出。”
斥候为难道:“但...张既没死,他躲在茅坑里逃过一劫,就是带来的随从护卫全死了。”
吕布闻言大为震惊。
当年郝萌作乱那回,他慌不择路,踩着茅房土墙翻出去才捡回条命,就这已是深感狼狈至极。
谁曾想今日竟撞见个比他更豁得出去的——这厮竟一头扎进茅坑,当真是个有味道的狠人。
吕嬛稍稍分析便猜到事情始末,解释道:“张既来关中的目的,便是游说马腾和韩遂投靠许昌朝廷,杀他之人,明显是想阻止曹操收回凉州。”
吕布点头赞同,对着斥候说道:“回去告诉成廉,把那个...张既弄死,别浪费棺材,随便刨个坑埋了...”
“慢!”吕嬛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父亲这是做什么?张既不能死在我们手中。”
“这是为何?”吕布面露不解,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西凉归附曹操,那关中便会两面受敌,这张既,死得其所!”
“父亲!这次听我的,”吕嬛生气道:“此刻袁曹两军势均力敌,正在官渡对阵厮杀,趁此机会,我们也可休养生息、坐收渔利,岂能再将火力移到自己身上!”
吕布也觉有理,便妥协下来:“既如此,就听玲绮的。”
吕嬛早有对策,随即返身对斥候说道:“回去告诉成廉,派些人手将张既送出函谷关外,就说此地被袁绍细作渗透,无法保证闲杂人等的人身安全。”
“诺!”斥侯沉声应道,抱拳一拱,转身疾步而去。
吕嬛看着斥候走远,眸光微微一缩。
“张公安!”
张先抱拳:“都督有何吩咐?”
吕嬛眉峰微蹙,目光凝在对方脸上:“你方才说,有路人举报此地有不轨之徒,那报信之人,生得什么模样?”
“很美!”
吕嬛一言难尽道:“就没有独特一些的特征?”
“倾城之美!”
吕嬛无语,正想跟他讲解什么是特征,脑海里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