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绮!该起来了...”
吕嬛嘟囔着转过身去:“小爱同学,让我多睡一会...”
“我不是小爱,五更天了,该收拾行装启程了。”
吕嬛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伸手,却摸了个空,哆啦A梦抱枕不翼而飞。
眼前的闹钟,也不是智能音箱,而是...甄宓。
好伤心,银行卡上还剩好几千,那是晚上兼职剪辑赚的,没能花完,实在可惜。
五更天,便是凌晨四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正是好睡的时候。
吕嬛坐了起来,揉揉惺忪眼眶。
军阀二代,还真是不好当...
“我帮你披甲。”
甄宓抬起加小号皮甲,就往吕嬛脑袋上套了下去,纤指一勾,系绳便被划拉在手,绳结美观,速度飞快,手法老练。
吕嬛举起双手任其摸索,不由赞叹:“文昭竟对甲胄如此熟悉,实在难得。”
“我嫁入袁府两年,夫君遇战事外出时,都是由我帮其披甲。”
甄宓抓住裙甲,轻轻拔动,登时拉平褶皱。
吕嬛看了一眼那她绝世容颜,暗自叹息。
看似恩爱的两口子,却被时局拆散,甄宓困守邺城半年有余,等来的不是前来救援的夫君,而是一个精装盛裹的人头...
吕嬛穿戴一新,便伸手拿起甄宓的甲胄,帮她披在身上。
现在军中只有两名女子,互相帮助理所应当...
“你这甲胄...”
吕嬛掂了掂甲片,感觉重量轻得离谱,随手捏了捏,竟然是软皮,除了轻便之外,防御力几乎没有。
甄宓微笑着解释。
“这是夫君节日所穿的礼甲,乃是应付宗祠祭祀所用,不然连续几天大祭,夫君虽有武职,却是文人之躯,如何吃得消。”
吕嬛再次见识到世家的又一发明。
都说汉人跪天跪地跪祖宗,但这样骗祖宗...不太好吧?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坟前祭祖之前,总是先把甲胄称重,取一套最重的披在身上,说什么让祖宗开开眼界。
孝顺与否...吕嬛无法评定,毕竟上辈自有家情在,谁知道上一代的父慈子孝是不是与众不同。
但她很肯定,父亲并没有欺骗祖宗,身上每一甲片都是实实在在的铁片。
就连清除坟头杂草,都是刀劈斧削,几种兵器轮番上阵,就像剃头一般仔细。
父亲这个托尼大师,祖父喜不喜欢...吕嬛确实不知道。
但父亲每次扫墓,都是一脸严肃,握刀之手孔武有力,劈扫招式狠辣无比,直至坟头之上没有一点绿色,才会罢休。
其中若无夹杂私人恩怨,她是绝对不会信的...
“玲绮,该出去了,别耽误亲兵拆卸营帐。”
甄宓见她发愣,便自己把绑绳系好,掀开帐门一看,亲兵早就在外面等待。
两人出来之后,营帐很快便被拆散打包,搬到马背上。
此刻天色尚黑,但士卒皆已整装,牵着马匹走上官道,列起长长队伍。
吕嬛将缰绳交给甄宓:“帮我牵一下,我去看看真人格斗分出胜负没有...”
她顺着队伍一路寻找,但直到天色出现鱼肚白,都没能找到父亲。
而此刻,行军队伍已经慢慢加速,马蹄溅起的灰尘,遮蔽眼帘。
无奈之下,她只好登梯上马,策马汇入队伍。
“我父亲怎不在行伍当中?”
纪灵甩了甩缰绳,稍微加速跟了上来:“温侯带着三百亲兵,四更时分去了土门关。”
吕嬛思索着点了点头,还得是父亲考虑周到。
即便守关将领是郭图家的亲戚,也是要提前交涉,才不会耽误大部队通行。
“那...那位常山赵子龙呢?”
纪灵愣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小主所问,可是新任命的副将,赵云?”
副将?吕嬛怔然无语。
以赵云为人,怎会接受任命?
纪灵:“他跟随温侯去了土门关。”
吕嬛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俩...啥时候好上的?”
“末将不知详情,只知道他们切磋完,又睡在同一帐内,帅帐乃是军中重地,末将不敢随意窥视。”
纪灵是老实人,即便进入并州军,也是出淤泥而不染,说话不夸张,不骗人,因此提供的情报非常有参考价值。
正因为如此,吕嬛的脸色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