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虑颤抖着声音小声道:“莫非,那女子所言非虚?真的是...传国玉玺?”
玉玺回到皇帝身边,与回到丞相身边有何分别?
董昭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郗虑狂喜,果然天命归曹,他这是跟对人了,眼神颇为狂热,顾不得都督不都督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吕嬛手上的储物囊,似乎开国功臣的名号正向他招手。
吕嬛从腰上解下储物锦囊,本想放在龙桌上,可惜汉末皇帝在议事时,不习惯摆桌子,她只好提着锦囊在汉帝面前晃了晃,稍稍出言提醒。
“陛下,玉玺在此。”
刘协不由瞪大眼睛,眼珠子随着锦囊左右晃悠,囊外刺绣之物分明是一只...鸭子,这等丑陋做工,里面装的怎么可能是帝王之玺?
吕嬛许久不见他接过,手都有点酸了,只好缓缓放下储物囊,小心地问道:“陛下若是不要,可愿赠与小女子?家中正好缺镇纸之物...”
“万万不可!”
大臣们异口同声的话音响彻大殿,把吕嬛吓了一跳,也让刘协清醒过来。
刘协顿时哭笑不得,接过锦囊,颤抖着手探了进去。
“陛下!可否容臣等共观之?”
远处的大臣品级较低,踮脚拉脖都看不到皇帝,更别提小小的玉玺了,一股脑涌上去吧,有辱斯文,落后于人吧,又不甘心,只好开口征询帝王的意见。
“准!众卿可近前观之。”
刘协只当他们心系汉室,自然无不可,若真是玉玺,当普天同庆。
刘备见一帮人乌泱泱地往前扑,立马拉起吕嬛躲得远远的。
别看这些文臣平日之乎者也,一副慵懒模样,其实都是精通士子六艺之人,扒光衣服个个都有腱子肉,被这帮人围着还能得到好?保准被挤成面饼。
他找了个末尾蒲席跪坐静等,朝堂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秩序。
吕嬛实在不想跪坐,理了理裙摆蹲在刘备身边,若是再端一副碗筷,就是老表家的小农女...
不消一会,围着汉帝的人群时而欢呼,时而哭泣,时而大喊大叫,众生之态,尽显于此。
吕嬛看着宛若癫狂的大臣们,不解地问道:“他们是觉得有了玉玺就能光复汉室吗?”
“一厢情愿罢了,”刘备叹息道:“自灵帝驾崩,汉室日渐势微,汉臣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即便是一处祥瑞,都能令他们雀跃半天,何况失而复得的,是传国玉玺这种国之重器。”
“玄德公此言甚为透彻,”荀彧不知何时摸到刘备身边,随便在蒲席上跪坐下来,一边整理袍服,一边说道:“公之才能,数倍于我,何不投靠丞相,共同匡扶汉室。”
“文若过誉,备乃庸人,半生碌碌无为,实不敢当。”
刘备此时兵权在手,不受制于人,因此言语并无韬光养晦之意,拒绝得很是彻底。
荀彧正要再劝,一黄门宦官却悄然而至,在刘备身边躬身而拜:“左将军,皇后想请吕小姐去长秋宫一叙,特来请示刘公,可否应允?”
刘备见吕嬛跃跃欲试的样子,很是头疼,若是后宫行事龌龊,只怕她这义女会将整个后宫掀个顶朝天,大汉天子本就所剩无几的威严,将会被她按在地上来回摩擦。
只要不让她进后宫,那就乱不起来。
刘备打定主意,开口道:“玲绮未授宫廷礼仪,恐会冲撞贵人,劳烦公公代转告皇后一声。”
吕嬛很是失望,垂头噘嘴,闷闷不乐,自己又不是属羊的,如何冲撞嘛...
那黄门并不罢休,笑得很是刻意,“皇后有言,只是敬佩吕小姐的巾帼之举,相聚一聊而已,并无他意,刘公若拒,莫不是想学董卓之流,藐视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