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话一出口,心中便是一沉,暗叫不妙。
他本不该如此急切地暴露自己穴道被制的事实,虽然对方可能已看出端倪,但未必能完全确定。
关心则乱,一个人心里若是太想达成某件事,难免会出错漏。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朱大少答应得异常爽快,立刻道:“好!”
但这个“好”字尾音未落,朱大少的手已如电拍下!
并非拍向预计解穴的位置,而是运指如风,重重地点在了白玉京左右双膝的“环跳穴”上!
一股更强的酸麻无力感瞬间席卷双腿,白玉京心头一凉,胃里仿佛有苦水在翻涌。
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朱大少莫非不想要孔雀图了?”
朱大少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了算计与狡黠,道:“当然想要,做梦都想。”
“只不过,若是因此劳动了白公子的大驾,让你带着我们东奔西走,在下是万万不敢当的。”
白玉京冷笑道:“朱大少还真是‘客气’。”
朱大少悠然道:“只要白公子肯开口,说出那位袁姑娘藏身何处,我们自己去找。”
“一旦找到她,拿到东西,立刻就回来恭送白公子上路。”
“这样,岂非就无需劳动您的大驾了?”
“两全其美。”
白玉京仿佛认命般叹了口气,道:“好,这法子......好极了。”
赵一刀忍不住再次插嘴,语气急躁:“你既然也觉得好,为什么还不说?”
白玉京无奈道:“只可惜,我虽然知道她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赵一刀怒道:“怎么会说不出来?”
白玉京坦然道:“我忘记那地方的名字了。”
朱大少闻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慢悠悠地问道:
“各位,有谁能令白公子想起那地方的名字来?”
“我。”
一个冰冷沙哑的声音响起。
苗烧天越众而出,他脸上带着狞笑,一只手缓缓从腰畔那只鼓鼓囊囊的麻布袋中伸出。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手中竟赫然盘绕着一条色彩斑斓、不断吐着猩红信子的赤练毒蛇!
蛇身冰冷滑腻,鳞片在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色泽。
即便是杀人不眨眼的赵一刀,见到这活生生的毒物,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脸上闪过一丝忌惮。
苗烧天冷笑道:“蛇肉最是滋补,尤其是活蛇的胆。”
“白公子若是肯发发善心,将这小宝贝吞下去,想必记性一定会变得好很多,说不定立刻就能想起那地方叫什么了!”
他说着,手已向前伸出,那毒蛇昂起的头颅距离白玉京的鼻子几乎只有寸许,猩红的蛇信几乎要舔舐到他的皮肤。
白玉京只觉得面上的肌肉渐渐僵硬,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冰冷的汗珠不由自主地从掌心沁出。
他可以面对刀剑无惧,但这种冰冷滑腻的毒物,带着最原始的死亡威胁,足以让任何人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