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年轻的皇帝独自坐在龙床上,冷汗涔涔,心中充满了后怕、庆幸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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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宝气阁京城分部,一间静室之内。
昨夜从皇宫归来之后,岳再兴便待在这间静室内。
他盘膝而坐,周身隐隐泛着一层淡金色的微光,如同古寺铜像,宝相庄严。
他正在潜心修炼新得的“金刚不坏神功”,试图将这门至刚至强的外家绝顶功法,与自己那融汇了诸多神功、已达天人之境的无名内功进一步融合。
忽然,门外传来属下恭敬的通报声:“老板,陆小凤陆大爷在外求见,似乎有急事。”
岳再兴周身金光缓缓内敛,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请他进来。”
不多时,仆役引领陆小凤走来。
他的脸色与平日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截然不同,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悲伤,眼底深处更是燃烧着压抑的怒火,仿佛在分开这短短时间内,经历了极大的变故和刺激。
“老岳.......”陆小凤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龟孙子大老爷.......死了。”
岳再兴目光微凝,并未露出太多意外,只是静静看着他。
陆小凤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悲伤,方才说出后面的话:“龟孙子大老爷就是大通大智......大通大智,就是他一个人扮的,怪不得每一次只有他能找到大通大智。”
岳再兴缓缓颔首,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所以一定有人想让他死,这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死?”
“可以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陆小凤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在发现惨案后,第一个来找岳再兴,连李燕北那里都没去,甚至连可能在京城的花满楼和西门吹雪都还去找,就是因为在他此刻纷乱悲愤的心绪中,岳再兴竟是那个他觉得最能给予他帮助、也最值得信任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与岳再兴相识不算太久,远不如与花满楼、西门吹雪的交情,但岳再兴那份深不可测的智慧、强大无匹的实力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超然物外的冷静,让他下意识地觉得,唯有此人能看破迷雾。
“今天我离开李燕北的十三公馆,在城里闲逛时,偶然看到了怡情院的欧阳情。”
陆小凤开始叙述,语速很快,带着压抑的情绪。
“她和一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贵妇人在一起,行色有些匆忙。我觉得有些蹊跷,正想跟上去看看,却被武当的木道人和黄山的古松居士拦住了。”
“他们二人拉着我,说是要带我去见一个熟人,之后就带我去了南城外一处荒废已久的破窑洞。”
“到了那里,我才发现,龟孙子大老爷竟然就在那窑洞里!”
“木道人花了五十两银子,要请教大通大智几个问题。”
陆小凤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孙老爷就像往常一样,钻进了那个狭窄的窑洞深处。木道人开始在外面提问.......他问的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战,究竟谁会是胜利者?’”
“窑洞里传来大通的回答,他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最终的胜利者,恐怕会是旁边窥伺的猎人。’木道人又问,‘西门吹雪现在人在何处?’里面回答,‘不知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陆小凤的声音猛地提高,带着愤怒,“窑洞里突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