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剑刃即将划破皮肉的刹那,一道极细的指风破空而来,“铮”的一声脆响,精钢剑身从中间断成两截,断刃“当啷”落地,剑柄还攥在他手里。
岳再兴的指尖还凝着一点淡金色的内劲,。
大力金刚指!
他低头瞥了眼汝阳王,声音淡得像风:“何必急着死?”
明教士卒快步上前,铁链“哗啦”一声缠上汝阳王的手腕,冰冷的铁环扣在皮肉上,勒得他手腕生疼。
两个士卒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按跪在地,他的膝盖磕在硬邦邦的官道上,疼得他额头冒冷汗,却仍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岳再兴催马上前,白马的蹄子在汝阳王身前停下,马蹄踏过地上的血迹,溅起一点暗红。
他俯视着这位大元朝廷的擎天玉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若归顺,江南的元军守将,湖广的镇兵,江浙的水师........又有多少人会继续顽抗?”
汝阳王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声音里满是怨毒:“你卑鄙!”
他太清楚自己的分量!
他是大元的“柱石”,是镇压反贼的主帅,若是连他都降了,那些本就动摇的将领定会弃城而逃,北方的元廷再想控制江南,便是痴人说梦。
大元的半壁江山,都会彻底毁掉!
“卑鄙?”岳再兴收回目光,声音冷了几分,“本教主只知道,能赢的,才是王道。”
他抬手挥了挥:“押下去,回龙兴府。”
铁链拖拽着汝阳王的身影远去,他的银甲在地上磨出一道痕迹,像一条绝望的尾巴。
官道上的明教大军开始收拢阵型,赤龙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岳再兴望着远处的龙兴府方向,手指轻轻摩挲着湛卢剑的剑柄。
这场仗,才只是开始。
数日后,龙兴府的校场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归降仪式。
校场四周挤满了军民,密密麻麻的人头望不到边,欢呼声像潮水般此起彼伏。
校场中央,汝阳王身着囚服,头发散乱,在两个明教士卒的押解下,缓缓走到岳再兴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被俘的元军早已换上了明军的黑色甲胄,列成整齐的方阵,其中还包括他精心训练的三万人马俱甲的骑兵!
台下的百姓挥舞着赤色龙旗,嘴里喊着“明王万岁”,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跪下。”
身旁的士卒低喝一声,按着他的肩膀往下压。
汝阳王运劲抵挡,眼角突然瞥见岳再兴身后的侍卫手里,捏着一支银簪。
那是赵敏的贴身之物,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
他浑身一僵,肩膀的力气瞬间泄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声音轻得像蚊子哼:“罪臣.......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