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再兴眼神骤然一寒。
他懒得与这等蝼蚁废话,冷哼一声,右手随意抬起,食指中指并拢,隔空朝着那百夫长以及他身后的二十余名元兵轻轻一弹!
嗤嗤嗤嗤——!
空气中响起一阵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破空声!
一道道凝练如实质、无影无形的淡金色指劲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出!
姑苏慕容绝学——参合指!
那百夫长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眉心处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
他身后的元兵更是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接二连三地噗通倒地,每人眉心或心口皆有一个同样的血洞,顷刻间尽数毙命!
客栈内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
食客们如同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冲出客栈,桌椅板凳撞倒一地,狼藉不堪。
蒙古人被杀了,这可是大事!
角落里的周芷若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往张三丰身后缩了缩。
张三丰则面色平静,目光在那些元兵尸首上一扫而过,心中暗忖:“好凌厉的指力!好重的杀性!不过......杀得好!这些鞑子官兵,欺压汉民,死有余辜。”
这时,岳再兴已缓步走到张三丰桌前,拱手一礼,姿态从容,气度俨然:“晚辈岳再兴,见过张真人。”
张三丰起身还礼,态度谦和温润,毫无武林泰斗的架子:“阿弥陀佛。岳英雄年纪轻轻,武功竟已臻至化境,老道佩服。不知英雄师承何派?老道久居武当,竟不知江湖上出了岳英雄这般人物。”
他心中确实好奇,暗自推测是否是哪个隐世门派培养出的传人。
岳再兴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张真人若是知晓晚辈的身份,怕是心中便要生出几分芥蒂了。”
他顿了顿,坦然道:“在下岳再兴,忝为明教袁州分坛坛主。”
“明教”二字一出,张三丰脸上的温和笑容虽未改变,但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深处,却有一抹极其复杂的晦暗之色一闪而逝。
张三丰心胸开阔,本对正魔之分看得不重,曾对弟子言道“行事但求问心无愧,魔教中人行侠仗义便是正道,正道人士为非作歹亦是魔道”。
然而,三弟子俞岱岩残废、五弟子张翠山夫妇自尽,究其根源,皆与明教及其相关势力牵扯甚深。
他虽是得道高人,却也非无情圣人,丧徒之痛锥心刺骨,对明教虽谈不上仇恨,但一份“敬而远之”、不愿再过多牵扯的心绪却是实实在在的。
原着中他救治常遇春却不愿深交,便是此理。
“原来是明教的英雄,失敬。”张三丰语气依旧平和,赞了一句,却不再多问师承来历。
岳再兴也不点破他微妙的心绪,直接问道:“不敢。晚辈此来,是想寻我一位结拜兄弟,他叫常遇春,不知张真人可曾遇到?”
张三丰颔首:“确曾遇到。常英雄豪气干云,令人敬佩。他与老道同行一段后,便带着我那身中玄冥神掌的徒孙张无忌,前往淮北蝴蝶谷,寻‘蝶谷医仙’胡青牛先生求医去了。”
当下,便将汉水舟中相遇、常遇春坚持带张无忌求医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