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挥舞着手臂,大声诉说着要杀回袁州城,突然,他身体晃了晃,脸上亢奋的红潮瞬间褪去,变得一片灰白。
“呃.....头......头好晕........”他嘟囔着,手中酒碗“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后栽倒。
“哈哈,老刘你这酒量不行啊!”旁边有人醉醺醺地嘲笑。
可是,笑声未落,接二连三的“噗通”声响起!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方才还喧闹叫嚷的汉子们,一个个眼神涣散,口角流涎,瘫软在地,转眼间便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
只剩下岳再兴依旧端坐篝火旁,眼神冷冽如冰。
“哈哈哈哈——!”赵二郎猛地站起,爆发出压抑已久的狂笑!
他脸上的憨厚忠义荡然无存,只剩下狰狞的得意与刻骨的杀机。
他指着勉强支撑、身体微微摇晃的岳再兴,厉声道:“姓岳的!没想到吧?!你这明教余孽的头子,今日终究要落在爷爷手里!”
岳再兴缓缓抬头,眼神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冰冷的失望:“赵二郎,果然是你背叛了圣教。”
“背叛?呸!”赵二郎啐了一口,满脸鄙夷,“什么狗屁圣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反贼!识时务者为俊杰!爷爷我现在是袁州城的通判大人!奉知府大人钧令,将这些漏网之鱼聚而歼之!”
他得意地踱了两步:“本想再钓几条大鱼,没想到等来等去,只等到你这条本以为死了的咸鱼!不过也好,抓了你这个香主,又是一桩大功!”
他猛地一拍手!
“动手!”
山谷入口处,藤蔓被粗暴地扯开!
火光映照下,黑压压一片元兵如潮水般涌入!
刀枪出鞘的寒光瞬间压过了篝火!
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穿着暗红色的密宗喇嘛袍,头顶戒疤,手持一柄沉重的镔铁降魔杵。
他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开合间精光四射,浑身散发着野兽般凶悍的气息,赫然是一位先天境界的密宗高手!
沉重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
赵二郎看着被元兵和番僧围在中间的岳再兴,如同看着瓮中之鳖,狞笑道:“岳再兴!上次算你命大!这次,我看你还往哪里逃!有乌力罕大师在此,你插翅难飞!”
岳再兴缓缓站起身,青袍在夜风中微动,纤尘不染。
他扫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明教弟子,又看向赵二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逃?我为何要逃?赵二郎,你以为我没有防着你吗?”
“什么?”赵二郎一愣。
“昨夜你离开客栈,我便跟在你身后。”岳再兴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亲眼看着你......进了袁州府衙的后门。”
赵二郎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随即化为被戳破的恼羞成怒:“你......你既然知道,还敢跟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姓岳的,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乌力罕大师和这一百多精锐官兵吗?痴心妄想!”
“一个人?”岳再兴轻轻摇头,目光扫过地上,“谁说我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地上那些原本“昏迷不醒”的明教弟子,竟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着,一个个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神清明锐利,哪里还有半分中毒迷醉的样子?
他们迅速翻身站起,看向赵二郎的目光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