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气氛瞬间变得极其诡异,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游骥,眼神复杂难言。
游骥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心中那巨大的冤屈和恐慌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昨夜分明只是去私会外室,何曾杀人?
可岳再兴言之凿凿,更敢让人去查........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焦灼中缓缓流逝。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几名前去查探的江湖人终于返回。
为首一人脸色铁青,目光沉重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游骥脸上,缓缓开口,声音干涩:“王家庄.......确有一户五口之家昨夜遭了毒手,屋舍被焚,尸骨难辨。庄里人言,那家女儿的确生得十分貌美。”
嗡——!
最后的侥幸被无情碾碎!
无数道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钢针,狠狠刺向呆若木鸡的游骥!
鄙夷、唾弃、愤怒!
聚贤庄庄主,英雄大会的召集人之一,竟是如此衣冠禽兽!
这所谓的“英雄大会”,简直成了天大的笑话!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啊!”游骥浑身剧震,踉跄后退一步,只觉得天旋地转,百口莫辩。
他指着岳再兴,声音嘶哑绝望:“是他!是他诬陷我!我昨夜只是去了我........我包养的外室那里!岳再兴,你为何要害我?”
岳再兴冷冷地看着他,如同俯瞰一只在蛛网上徒劳挣扎的飞虫:“诬陷?我说了,一切靠证据说话。岳某行事,从不似尔等这般,仅凭他人三言两语,便定人生死,扣上十恶不赦的罪名!”
这话如同冰冷的鞭子,狠狠抽在不少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江湖人脸上,让他们面皮发烫,羞愧地低下了头。
一些人心中已萌生退意,只觉这潭水太浑太深,乔峰之事牵扯如此之大,绝非自己所能置喙。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游骥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力竭地咆哮,他不信,不信岳再兴真能拿出铁证!
岳再兴嘴角勾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好。你说你昨夜是去了包养的外室那里?那便说出地点,让诸位同道一同前去查证,看看那里,究竟有没有你所说的‘外室’!”
游骥此刻已是骑虎难下。
说出外室所在,家丑外扬,夫人必然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可看着周围那一道道冰冷刺骨、充满不信任的目光,连弟弟游驹眼中都带着深深的怀疑和痛心,他别无选择!
他咬了咬牙,将外室居住的县城小院地址报了出来。
这一次,前去查证的人更多,速度更快。
不过一刻钟光景,便有人匆匆返回,面色古怪,迎着所有人急切的目光,缓缓摇头,沉声道:“那处房屋干净整洁,空无一人,更无丝毫女子衣物用具。”
“询问左右邻居,皆言........那屋子空了有三四年了,根本无人居住。”
“噗——!”
游骥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摇晃,若非游驹眼疾手快扶住,几乎瘫倒在地。